大田警视正决定暂不打断林海。
林海介绍完任莎莎,说道:“事情比较复杂,我们一件件说。安岛店长。”
“嗨!”安岛一郎应道。
“你说画是相良优树收的,又说相良优树本身也擅长绘画,你不觉得这句话自相矛盾吗?”
“什么意思?”
“你信任他,说明他具备艺术鉴赏能力,而他收画的时候,不可能不检查,否则他也不会收下这个烫手山芋。”林海轻轻拍了拍桌上的画框,“你刚才也说了,你在看过画之后,马上决定将它交给警方处理,证明你意识到这幅画是个麻烦,你身为店长都觉得麻烦,相良优树一个店员,又怎么敢擅作主张把画收下?”
安岛一郎准备辩解,被林海抢先堵住。
“你可能会说,相良优树恰巧不认识这幅画。呵呵……”
林海笑了笑,说道:“这幅画的右下角有黑泽明大师的签名,我想就算瞎子也能看见吧?”
安岛一郎底气不足的说道:“也许当时光线太暗,他没有看清……”
“他没有嘴吗?”林海反问道:“正常人遇到这种事,也会询问一下画作信息,或者最起码要问一下画的来历吧?”
大田警视正的表情严肃起来。
他好歹也是一步步拼业绩爬上来的,要是再听不出其中有猫腻,那他这身警服也别穿了。
他对安岛一郎说道:“安岛店长,请你不要插嘴,听他把话说完。”接着转向林海,说道:“你继续说。”
林海点点头,说道:“我的朋友口语虽然不好,听力还不错,听了我们的对话,觉得这里解释不通,于是产生一个推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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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田警视正配合的问:“什么推测?”
“他们在收到画的时候,并没有事先检查。”
林海首先抛出结论,而后不紧不慢的说:“可以猜测一下当时的情况——偷画的人必然要检查自己偷了什么。当他发现这是个烫手山芋后,究竟是如何想的我们不得而知,总之,他找到了相良优树,将画卖给了对方。而相良出于信任,没有当场检查画的内容,等到他和安岛店长发现之后……”林海停了一下,笑道:“接下来应该和安岛店长说的差不多,我就不重复了。”
安岛一郎说道:“就算像你说的这样,那也是相良的问题,和我没有关系。”
林海笑道:“安岛店长,你这么沉不住气,当初是怎么当上店长的?”
“什么意思?”
“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林海摊手道:“相良出于信任,没有检查画的内容。他为什么信任对方?因为他和对方不是第一次交易了。换句话说,这种销赃行为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林海直接将事件定性,而后盯着安岛一郎,说道:“安岛店长,你急着和相良撇清关系,你却忘了一点,如果没有你的默许,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
安岛一郎争辩道:“你也说了,这些都是猜测,你怎么证明你说的话?”
“是啊。”林海耸肩道:“但是你也没法解释为什么相良会把画收下。”
安岛一郎还要辩解,大田警视正开口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把人带回来问问就知道了。”大田警视正对在场的另一个女警说道:“吉野刑事,麻烦你跑一趟,把相良优树带来。”
“是。”
女警转身要走,林海提醒道:“吉野刑事,如果相良优树问原因,你就告诉他‘安岛店长已经招了’。”
安岛一郎的脸色顿时变了。
这混蛋居然还打算骗供!
旁边的能见里香将一切看在眼里,难得的挑了下眉毛,对女警说道:“吉野刑事,请你依规执法。”接着又对林海说:“如果相良确有问题,即使不耍手段,我们也有办法让他开口。”
听她说完,安岛一郎的脸色更难看了。
不怕警方骗供,警方一旦程序违法,即使有罪也成了没罪。最怕的就是这种较真的警察,软硬不吃,很难对付。
大田警视正没想到任莎莎一番推理,居然真把案犯找到了——如果这不是个案,顺藤摸瓜抓到那个卖画的人并不困难。
想到这里,他看任莎莎的眼神顿时不一样了。
大田警视正怕任莎莎听不懂他的丰日方言(九州方言的一种),于是对林海说道:“你这位朋友真不简单,居然一番推理就把案子给破了,我代表警视厅对你们表示感谢!”
大田警视正通过安岛一郎的脸色变化,已经认定其中有问题,也不怕提前定罪会给自己惹麻烦。
再说了,他又没指着安岛一郎的鼻子说“你就是犯人”,安岛一郎能奈他何?
林海听完后,笑着说道:“大田警视正太客气了,不过你现在表示感谢可能早了点?”
“什么意思?”
“因为推理还没结束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