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超跑出彩条布围墙,影消失不见,李根轻轻松了一口气,连累这个无辜的少年牵扯到如此凶险的局面他已经心怀愧疚,若是再发生什么意外,他心里只怕会一直背上负疚的包袱。
放下一件心事,李根迅速在树丛底下的那堆零碎里捡起最后的两个MP5弹匣,剩下的MP5冲锋枪、无声手枪都不要了,上只带着M16和五四手枪。
李根迅速跑到阿泰边,把MP5的弹匣扔到阿泰前,把匕首还了回去,说:“你受了伤,不要用M16了,就用MP5,单手就可以击。”
阿泰点点头,右手放下MP5,开始从衣兜、裤兜里往外掏M16的弹匣,然后把MP5的弹匣装了进去。
李根把M16的弹匣收了过来,他看看阿泰的左肩肩头,中枪的地方是一处前后贯通伤,鲜血仍然在断断续续地从伤口往外冒,于是开始脱自己外面的大衣,便脱边说:“问题大不大?”
阿泰说:“刚才左手还能用,现在已经动不了了。”
李根脱掉外面的大衣,把里面穿的衬衣脱下来,挽成索状,又帮阿泰把大衣脱下来,给他包扎伤口。“将就一下,希望能止血,出去了咱们再找医生。”李根说。
阿泰摇摇头,说:“你听外面的警报声,能跑出去就不容易了,哪还有时间找医生。”
周围街道的警车警笛的鸣叫越来越近,时间不多,李根没有被这些紧张的噪声干扰,手下很稳,有条不紊地对伤口进行包扎,用劲给衬衫打结,他说:“这些黑衣人八成就是洪大荣请来的,后面不知道还有没有。你现在受了伤,咱们想找洪大荣算账都算不了,能逃回去就算捡了条命。”
阿泰神黯然,声音低沉:“先前丢了八斤,现在又丢了波仔,我回去怎么交待?”
李根给阿泰包扎好了伤口,立刻又帮他重新穿大衣,边穿边说:“快走!你要是再丢了,就该是我想回去怎么交待了!”
阿泰扯扯嘴角,苦笑一下,站起来往彩条布围墙的窟窿边走。李根自己也穿好大衣跟在后边,经过刚才扔在地上的狙击步枪的时候,他并没有去捡——刚才阿泰还能开枪,李根以为他的伤问题不大,影响不了行动,于是当时还存了清算洪大荣的心思,那狙击步枪就正好有用;现在阿泰的伤严重了,行动受限,首要的问题就是要逃脱追杀,坐船回家,狙击洪大荣的打算已经实现不了,这把狙击步枪自然也就没了用。
上有M16和五四手枪就够了,现在两个人里面有了一个伤员,必须尽量轻装,后面路程还长,需要留着体力照顾阿泰。
两个人来到彩条布窟窿前,李根和阿泰都把手里的长枪挂在右边腋下,外面穿了大衣遮掩,就这样出了彩条布围墙,离开了后这片藏的废弃厂房。
天色发黑,夜色开始降临,雨下的小了些,外边街道的路灯已然亮了起来。街道是一条断头路,右边的建筑垃圾山就是这条街道的尽头。街上没有车辆行人,十分安静,只有左边一两百米外的路口接着另外一条街道,那边车辆穿梭来往闹;还有路口建筑楼房的后面,警灯红蓝闪烁、警笛呜呜鸣叫,紧张的氛围正朝这里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