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宋齐光输了宋承乾一筹,晚上几人商量一番后,到今天,他们完全抛弃了靠数量取胜的想法,转而准备狩猎一些大型的猎物,以质取胜,譬如眼前这头野猪,便是宋良昨晚就定下的目标。
只要做的足够好,想必父皇也没话说了。
靠配合无间的猎犬将野猪从森林里逼出,再守株待兔,如今野猪负伤,加之箭头上涂有麻药,只要再追上一阵,麻药发作,这头野猪必定会成为他们的囊中之物,也算是今天的开门红了。
只见发狂的野猪在前面狂奔不止,宋齐光则策马在后面紧追不舍,可突然间,却有几道箭矢迎面射来,后面的宋欢眼睛尖,瞧见了那些不知从而来的箭矢,吓得连汗毛都竖了起来,立马大喊道:“二哥,小心!”
宋齐光的反应也快,加之那些箭矢应该是从远处射来,没了一开始的劲道,又没有准头,并非朝他而来,所以他直接挥舞长弓便将箭矢打落,不过这惊险一幕,依旧让后面的人心有余悸,赶紧加速围了上来,而等众人勒马后,方才发现,前方已有人将那头发狂的野猪捕获。
宋欢见状,哪里肯拱手让出,当即拍马上前,大吼道:“放下!”
然而,对面之人又哪儿会听他的,而见对方不理自己,宋欢气得是直接抬弓便就要射,却忽听后面传来一声大喝。
“住手!”
宋欢一扭头,宋齐光他们也赶了上来,对面的人见状,也顺势拍马迎上,一时间,齐王党与太子党便在这宽广的猎场中狭路相逢,并且看这架势,竟是盯上了同一只猎物。
眼见付出了一番努力,已是己方囊中之物的猎物被对面的人用绳子捆住,宋欢立马焦急地大喊道:“放下!快放下!”
宋泰坐在马上,一手牵着缰绳,讥笑道:“放什么?”
宋欢一转头,看向宋泰,指着那头野猪,怒气冲冲地大吼道:“那是我们的猎物!”
宋泰得了便宜,自不会如宋欢这么失态,反而笑眯眯地反问道:“哦?你们的猎物?你有什么证据吗?”
宋欢指着那头尤在挣扎,但力度已经明显开始减小的野猪,对宋泰大骂道:“宋泰,你眼瞎了?那根箭是二哥射的!”
宋泰闻言,却是嗤笑一声,连看也不看那野猪一眼,道:“就这?要我说,那野猪身上还有一根箭是老八射的呢!”
一旁的宋和闻言,神色有些尴尬,连弓也不好意思地垂了下来。
宋欢气极,但他嘴笨,说不过宋泰,宋良跟着上前,冷声道:“五哥,你这话说的就没道理了,这野猪是我们从林子里赶出来的,也是我们射箭放倒的,你们现在想横插一脚,坐收渔翁之利,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宋泰简直就是太子党的发言人,一听宋良这话,立马嗤笑道:“笑话!这猪身上又没写你宋良的名字,你说它是你的,就是你的?要不你叫它一声,你看它答应吗?何况这秋狝本就是各凭本事,这猪如今在我们手上,那就是我们的猎物!”
宋良盯着宋泰,阴恻恻地道:“是吗?五哥,照你这么说,各凭本事的话,那接下来两天,弟弟陪你玩到底,如何?”
宋泰又岂会害怕。
“好啊,七弟,五哥等着你!”
宋欢反应过来,当即拍马上前,便想硬抢,却被对面一名扈从策马拦下。
“韩王殿下请自重!”
宋欢抬起马鞭,勃然大怒。
“狗奴才,你敢拦我?”
正当冲突将要进一步扩大时,宋齐光却突然抬起手,喊道:“好了,小良,小欢,我们走。”
宋欢顿时急了。
“二哥!怎么能走?他们可不光抢了咱们的猎物,刚刚还故意射您呢!”
这下倒是轮到宋泰有些急了,毕竟抢夺猎物与恶意袭击兄长的性质可完全不一样,故而他立马便指着宋欢呵斥道:“老六!你他娘的可别胡说!”
宋和有些慌张。
“真的吗?二哥,您没事吧?”
宋玄彬也拱手道:“二哥明鉴,小弟并非故意,刚刚确实未曾瞧见您。”
宋齐光面不改色,既不搭理宋泰,也不去看宋和与宋玄彬,因为这些人如今都远不值得他耗费时间,能与他对位的,唯有宋承乾一人而已。
“这野猪,的确是你们杀的,五弟说的也不错,秋狝本就是各凭本事,也不是不能争抢猎物,大哥,你说是吧。”
宋承乾满意地点点头。
“二弟是明事理的,六弟呀,你得多跟你二哥学学,不要胡搅蛮缠。”
宋欢一听这话,气得那是咬牙切齿,但宋齐光已经发话,他再是气愤,却也只能无奈地跟着离开,只是临行前,少不得要恶狠狠地瞪宋泰这王八蛋一眼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