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来的好不如来的巧,我家女儿这是最后一次在长安见客了,以后阿郎在想看可就没什么机会了”
萧锦娘疑惑的问道。
“为何是最后一次,我见她年轻俊美,定当珍惜时间,不负韶华,为何要做出这样的决定?”
话音刚落,都知眼角缓缓流出泪来。
“我家女儿身子单薄,从外地一路赶到长安难免风水日晒,晚风侵体,娇弱的身躯,终究还是染了风寒,原本以为只是小病一场,调养几日便可痊愈,没想到,寒疾之症愈演愈烈,最后到了郎中也无能为力的地步,眼下只盼我家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了”
正说着,萧锦娘身后的曲子也终了。
颜令宾勉强起身,蹒跚走到屋外,坐在廊下,感受着阳光的温暖。
她多么希望这一缕暖阳,能够将自己全身的病痛都彻底驱除,能够让自己恢复往日的神采,巧笑嫣然地站在情郎的面前,让她为自己唱一首动人的情歌。
可是,望着空中耀眼的光芒,颜令宾不禁想起了自己命如浮萍的身世,不堪春风的孱弱病躯。
满园春花,姹紫嫣红开遍,也难抵在春风中飘零枯萎的命运。也许,自己的生命,也要在这风华正茂的人生之春中凋零了。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间,两行热泪早已盈眶而出,流过苍白的脸颊。
““我将不久于人世,春花秋月,曾经消磨过不少快乐的时光,如今生离死别,再无相会之期,在这里我想向两位阿郎提一个最后的请求,就是希望阿郎都能送我一些惜别的文章,我就感谢不尽了!”
话音刚落,只听屋内忽然有人吟道。
气余三五喘,花剩两三枝;
话别一樽酒,相游无后期。
颜令宾猛然回头看向吟诗的萧锦娘。
“刚刚我还在心中思索,只是未有合适的韵脚未能成诗,而片刻,阿郎就随口吟出,阿郎怎知道我心中想法,莫非前世有缘?”
萧锦娘看过关于颜令宾的文章,也知道这首诗是她写的,只是心中可惜,没想到口中竟然吟诵出来。
“非也,我这个人心中也多少有些多愁善感,或许和你的命运也是一样的,这才信口胡沁,让姑娘见笑了”
言罢,颜令宾便无法控制地伏桌而泣,虚不自持。
此次宴会后,似乎心愿已了的颜令宾,病情每况愈下,没过几天,这位名噪一时的青楼名妓,便在她的豆蔻芳华,令人惋惜地香消玉殒了。
耶律平起身拜别颜令宾。
“姑娘一曲真是惊艳,婉转的琴音和唱曲惹人醉,姑娘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请勿胡思乱想”
说着,耶律平拉着萧锦娘向外走,萧锦娘边走边问。
“人之无情,乃至于此”
“我怎的无情?”
萧锦娘指着坊舟内质问道。
“那姑娘时日无多,很是可怜,就连我这个刚见过她一面的人都动了恻隐之心写了一首诗,而你呢,只有冷冰冰的一句话,似是寒冬冷雪让人心凉”
听言,耶律平笑着道。
“有些事你不懂,等有时间我在慢慢和你说”
萧锦娘刚想反驳,耳边忽然有人大声喝道。
“有什么事不能现在说,莫非说见不得人的事?现在说也好,把遗言交代了否则一会就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