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小心翼翼?”
赫尔曼问道。
拜尔德附身到赫尔曼的身边,并且轻声说道,
“宰相怀疑,陛下与神秘侧的势力有所勾结,所以这场寿宴上很可能会出事。
我让身手比较好的海登来给你们当马夫,也是为了多一层保障。
里面一共四颗,还有一颗是给俾斯麦大人的。
给他的时候记得报上黄昏这个名字。”
赫尔曼闻言后拍了拍拜尔德的肩膀,
“你们费心了,我会注意的。”
赫尔曼慎重地将瓷瓶放到了自己的口袋里,并登上了马车。
————
“哈哈哈,欢迎来到陛下的寿宴,请问三位是?”
站在宫殿门口的内侍笑盈盈地弯身迎接着刚从马车上下来的赫尔曼一家。
“艾因斯塔一家,受到陛下的邀请而来,这是我们的邀请函。”
海登从马车的前座跳了下来,并在怀里将烫金的邀请函递了上去。
“噢,很抱歉,马夫并不能在受邀的宾客席中就坐,一会儿我会派人来安顿好。
而三位,这边请。”
内侍礼貌地说道。
海登此时只能无奈地向赫尔曼摆了摆手。
“这是我们带来的礼物,是现在交付给你吗?”
赫尔曼小心翼翼地抱着用精致包装盒装着的茶具问道。
“不不不,一会儿将会在众人面前打开,并获得陛下的评价,”
内侍笑眯眯地回答道,
“假如您挑选的礼品不够好,那我建议您回去重新挑选一件,毕竟现在的时间还早。”
“噢,谢谢您的提醒,我们该注意些什么吗?”
赫尔曼热情地握住了内侍的手,暗中在手心递了几张大面额的黄金马克过去。
内侍面不改色地收下了赫尔曼的好意,并且眯起了眼地说道,
“最好不要太贵重,陛下不缺财富。”
赫尔曼看向了柯克,而柯克摆出了一副我早就知道了的表情,让赫尔曼哭笑不得。
赫尔曼真诚地转身向着内侍弯身三十度致敬了一下,便让柯克挽着自己走了进去。
“赫尔曼,你刚刚觉得让我们吃的这东西会排上用场吗?”
尤金附身到赫尔曼耳边轻声问道。
他打量着皇宫的四周,到处都是巡逻的卫兵和躲在暗处的守卫。
“不知道,但总比无防备要好一些。
我们只需要低调做人,混到腓特烈三世的好感,而不是恶感就够了,毕竟我们理论上的靠山是俾斯麦宰相大人。”
赫尔曼低声地回答道。
宫廷的内院里放着一个个半身高的小圆桌,每一张小圆桌上都放置了一些做工精美的小零食。
一个个穿着正如侍应生一般的宫女手里端着各种不同的酒水穿梭在人流中。
而受邀的宾客大多数都是社会上各界的菁英。
艾因斯塔家三人分散开来,分别与各种派系的人随意地搭着话,聊着天。
狡猾的商人天赋使得他们在这场合中如鱼得水。
“宰相大人到。”
此时传来了门口内侍高呼的声音,所有的宾客都停下了自己的闲谈。
场面瞬间变得静默无声,而所有人都将视野投向了内院的入口处。
俾斯麦一如既往地身穿着军装,但这一次让人大跌眼镜的是他的手中撑着一根长长的拐杖。
那个说风就是雨的老人是真的老了。
这么一句话变成了所有人脑海里的念头,但没有人胆敢大声说出来。
“怎么?不欢迎我?”
俾斯麦扫视着四周,发现这些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懦弱,没有几个人能够直视自己的眼睛。
“哼。”
俾斯麦哼了一声,随后走到了一张小圆桌旁,拿起了一块小蛋糕准备塞到嘴里去。
跟在身边的医生却出了声,
“奶油蛋糕并不健康,高糖分和高热量将会对您的肾脏带来影响。”
俾斯麦吹了一下嘴边的八字胡,
“这不能吃,那不能吃,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说罢,便将小蛋糕塞到了嘴里。
赫尔曼见状将手中的礼物塞给了尤金,并马上走到了俾斯麦的身边,弯身礼貌地问候道,
“商人赫尔曼.艾因斯塔见过宰相大人。”
“噢?我可不记得我见过你?让我想想。。。你是尤金的弟弟?”
俾斯麦笑着问道。
“是的。
俾斯麦大人胡子上沾了点奶油,您不介意的话,用这块手帕来擦一擦吧。”
赫尔曼巧妙地将解毒药丸放在了手帕当中,而在这个角度只有俾斯麦能够看见那颗黑色的小丸子。
“小子,你想做什么?”
俾斯麦压低了声线不悦地说道。
赫尔曼伸出去的手僵在了空中,但马上想起了维罗妮卡在他们临行前嘱咐的话,便说道,
“当然是与大人共赏黄昏的景色。”
别人听了可能会觉得莫名其妙,这明明是烈日当空的中午,却说起了黄昏。
而俾斯麦听了之后则是眯起了眼睛,接过了赫尔曼的手帕,并借着擦嘴的动作将药丸藏在了手心。
没有人注意到了俾斯麦的小动作,只因为他的威严犹在,没有什么人愿意去招惹这名老人。
“黄昏想干嘛?”
俾斯麦拉住了赫尔曼的肩膀,并将赫尔曼拉到了身前来。
在别人的眼里,赫尔曼似乎得到了俾斯麦的欣赏,而拉近了去说悄悄话。
“这是解毒的药丸。”
赫尔曼如实地回答道。
“噢?有心了,但我早就服用过了。”
俾斯麦翻了个白眼,
“去吧,不要和我牵扯得太深。”
“去你的,老子胡子上有奶油,用得着你来提醒?”
俾斯麦大喊了一声,并将赫尔曼推开了两步。
他摆出了一副不屑的样子,而赫尔曼此时也恰到好处地表演了什么叫一脸茫然。
身穿着红色长裙的柯蕾雅端着酒杯,笑眯眯地看着两人做出的这一出小插曲。
而内廷的勾心斗角,此时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