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救出的胡佛跟着两人沿着原路返回,尽管冰层下的光景是那般吓人,但起码比活生生的廷达罗斯之猎犬要容易面对得多。
到达主入口的转角时,乔布特朗停下了脚步。
“接下来给你们选择,跟着我去探索第二个岔口,抑或是一路狂奔,去一个开阔的平原上。”
“来都来了,探究到底吧。
我已经半路放弃过一次了,我不想再放弃第二次。”
老鼠坦言道。
胡佛见状只好轻轻点头,
“除了主洞口,其他地方我也还没去过。
虽然期望微弱,但我的孩子说不定会在里面。”
乔布特朗闻言后张了张嘴,有些犹豫是否要说出他的猜测。
胡佛察觉到了乔布特朗的那一丝犹豫,便主动地说道,
“乔布特朗先生,假如你有任何的想法,可以说给我听。
孩子已经失踪了这么久了,我早就做好了任何的心理准备。
不论是好的,抑或是坏的。”
“我们边走边说吧,”
乔布特朗叹了口气,无奈地提着刚刚在房间里重新点亮的煤油灯走在了前面,
“既然胡佛先生你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那我就大胆地说说我的猜测吧。
我相信你从卡特拉的日记里已经看到了事件的一鳞半爪,明白到女巫卡特拉的传说背后有着不为人知的猫腻。
而将你和柏莎孩子诱骗出去的,就是传说背后的黑幕。
卡特拉日记中的大牧师,我和老鼠曾经遭遇过的邪恶势力――邪眼侍者。”
“邪眼侍者?”
胡佛疑惑地问道。
“一种由人类转化成的超自然生物,精通精神操控和制造幻觉。
既然他们具有这样的能力,操控孩子说出诬陷卡特拉的梦话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哪怕是成年人在入睡后的精神防护就脆弱如纸,更别提一个未成年的孩子了。”
乔布特朗将一些可以透露出来的情报和自己的推测糅合在一起说了出来,这是因为胡佛已经接触过超自然的存在了,就没有必要将这些都隐瞒起来。
“我听明白了,但为什么是卡特拉火山?
冰岛上有着各种奇奇怪怪的传说,背后也有不少的险地,为什么是这里?”
老鼠疑惑地问道。
“很简单的栽桩嫁祸。
卡特拉的形象已经被污蔑成邪恶的、噬人的女巫,而传说中又是死去了一个年轻的小牧童,人们自然就会联想到是女巫出来作恶。
其次,孩子们真实所在的地方绝对不可能在这里,因为这里有着邪眼侍者所畏惧的东西。
这一点是我从胡佛你所说的,加上我被邪眼侍者追杀的过程得出的结果。
不论是古老者或者是廷达罗斯之猎犬,其两者之一都是能够使他们本能上感到恐惧的存在,所以接下来我们需要真相,找到了真相,才能找到孩子们。”
乔布特朗的推演使得目前的困局显得豁然开朗,冰岛上一切的谜团都似乎已经被揭开。
“那为什么我们还要继续冒险,去找海星怪――那些古老者留下的东西?”
“假如你剩下了三天的寿命,你会做什么?”
乔布特朗反问道。
“要是我还有三天就要死了,我肯定会去冰焰酒吧里狂欢,每天搂着不同的妹子,享受我最后的人生,然后在我死后举办一个盛大的葬礼。”
老鼠耸了耸肩,说出了自己心底的想法。
乔布特朗将目光投向了胡佛,胡佛低下了头,似乎正在假设自己最后的生活。
“你呢?”
“我应该会想尽办法把孩子找回来,假如找不回来,我会留下我最好的、最珍贵的东西给柏莎。”
胡佛神色凝重地说道。
“那假如即将灭亡的是一个高智慧种族,你觉得他们会做什么?”
乔布特朗笑着问道。
胡佛与老鼠两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了迷惑。
“在绝望的极致,就是希望的诞生。
我猜古老者留下的,是它们文明的传承。”
三人聊着聊着,就已经走到了岔口的尽头。
那是一个空旷的圆弧形大厅。
能够从墙面上的刻痕看出这是一个古老者用来躲避廷达罗斯之猎犬并且新建的保护措施。
与先前的走道不同,走道上的冰层与岩层都有着精美,甚至是严谨的设计,每一个墙面上都是几乎完美的几何学直线平面。
面前这个圆弧形大厅里的墙面上尽管有些凹凸,都是考究的广角,甚至连与地面链接的地板都是一个圆弧,没有任何可以让廷达罗斯之猎犬出现的机会。
一只古老者躺在了大厅的中心,而它四周的地面上有着已经干涸的粘液痕迹。
从这些痕迹能够推断出它从走道里一路爬行到大厅中间的过程。
“先不要靠近它,胡佛遇到它是几年前的事,它现在可能还没死透。”
乔布特朗叮嘱道,阻止了老鼠蠢蠢欲动的行为。
乔布特朗围绕着大厅的墙面上看了一圈,并轻声喊道,
“老鼠,过来看看。
这是不是就是你在冰湖下看到过的风格?”
墙面上用富有创造力的色彩涂抹了一些图画,虽然在岁月无情的流动下使得部分颜料已经剥落和掉色,但尽管与人类文明中的艺术鉴赏水平大相径庭,这些图画本身就已经超越了现代人类族群的艺术构想。
乔布特朗明白真正有价值的不是这些图画的作画手法,而是图画本身的意义以及图画中所隐藏的内容。
老鼠先是帮助胡佛坐到了地上,然后走到了乔布特朗的身边。
他从背包里取出了一个放大镜,凑近了细看,并点点头确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