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尼黑的街头上充满着身穿盛装的男女成双成对地在响起的音乐中起舞。
今日正是穆尼黑音乐节的开幕日,人们在这盛大的节日中狂欢。
“啤酒!啤酒!一杯只要十芬尼!”
小贩们在沿街摆设了各式的小摊,卖力地叫喝着。
在酒精的作用下,每一个人都放开了心中的忧愁,而忘情地舞蹈歌唱。
他们齐声唱着各地的民谣,随着欢快轻松的节奏,一起挥洒着热情的汗水。
年轻的男女在简单的眼神交流之下牵手、相拥、接吻。
欢声笑语在穆尼黑这座城中洋溢,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享受穆尼黑音乐节这几日。
“鱼!免费的鱼儿!”
伪装成慈善组织的Eod仍在他们的据点附近大声地叫唤着,希望引来人们的注意,并吸收新的成员。
在这独特的节日里,没有人会因为几条免费的鱼儿而惹得自己一身的鱼腥味。
尽管路过了这个小摊,但他们仍然会避得远远的,以免鱼腥味干扰了自己身上挥洒的香水味。
“亲爱的,我们离这里远一点。”
“好的呀,你看那个人长得好奇怪。”
“是啊,听说是印斯茅斯综合症的患者,看起来贼吓人不是吗?”
“走吧走吧,感觉多待两秒都要被当成鱼吃掉了。”
年轻的小情侣从小摊前路过,他们也许只是无心的笑话,但却引起了摆摊人的愤怒。
摆摊人是其中一个被派来穆尼黑监视柯蕾雅的印斯茅斯人。
他用力地握住了拳头,咧开了那张充满着锯齿的嘴并砸了一下摊子的桌面。
桌上堆积的鱼儿被震动摔落到地面上,而同时砸桌子的声音吓坏了那两个口无遮拦的小情侣。
“小兔崽子,我要撕烂你们的嘴!”
摆摊人愤怒地擦了擦手,便脱下了杀鱼用的围裙,从摊位后走出。
他身上一块块看上去岩石般的肌肉有节奏地跳动着,令他高大的身材和那凶残的相貌看起来更加吓人。
他两三步就走到了被吓坏了的男青年身边,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并高高地将他双脚离地举到了半空中。
尽管男青年用力地挣扎着,一拳拳敲在了印斯茅斯人的手上,但却纹丝不动,就像敲在了铁板上一般,反而是他自己的拳头被反震得发痛。
“啊啊啊啊!”
少女大声的尖叫引来了旁人好奇的目光,他们正打算看着这些外乡人出丑,毕竟他们的相貌实在是太令人作呕了。
印斯茅斯人正准备挥动拳头,精准地一下打碎这个自我意思过剩的年轻人的脑袋。
“住手!你忘记了我们是抱有好意的慈善组织吗?!”
柯蕾雅听到了少女的尖叫和人们议论纷纷的嘈杂后便从不远处露头,大声喝止道。
印斯茅斯人转头看了一眼前来阻止自己的柯蕾雅,脸部的肌肉抽动了一下,并深呼吸,平复了一下自己冲动的心情。
他缓缓将那青年放回了地面上,并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凑到了那个已经被吓得腿软的青年耳边,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不要乱说话!懂了么?”
“知道了。。。知道了。。。”
青年慌张地回答道。
刚刚的距离,青年能够感受到印斯茅斯人嘴里喷出来的腥臭和丝丝怪异的寒气。
“好了好了,没事吧,散了吧。”
柯蕾雅对在场看热闹的人群说道。
人群中不知道谁说了一句,
“不知道前几天的群体失踪是不是就是他们干的,我们赶紧走吧。”
柯蕾雅耳朵一动,将这一句话记在了脑海中。
她不动声色地轻轻将印斯茅斯人拉回了摊位处,然后对着身后的工作人员说道,
“今天大家辛苦了,这些鱼带回去分了吧,大家早点休息。”
被吸纳进Eod的普通人闻言后自然是眉开眼笑地收下了这份大礼;他们都是一些穷得连面包都买不起的家伙。
要不是看上了能够免费多拿几条鱼的份上,这些无业游民才不会愿意加入这个来历不明的组织,更何况要整天跟这两个长相凶恶的印斯茅斯人在一起工作。
柯蕾雅给监视自己的两人使了个眼色,两人见状便凑到了柯蕾雅身前。
“刚刚人群里有人提到了群体失踪,我想应该是黄衣集团的人干的,要不要派人去查查?”
柯蕾雅灵机一动,便向两人问道。
“我已经派人查过了,都是一些红头发的女人。
现在被关在了奥尔辛格集中营,第三军的附近,应该不是黄衣集团的手笔。”
比较冷静的一人撇了一下嘴角说道。
“官方做的吗?不对啊,在这个时间点做这件事有点奇怪。
你们觉得呢?”
柯蕾雅皱起了眉头,觉得官方的这个莫名其妙的行动并不恰当。
“你要是想查,我们去抓一个舌头便知道了。”
先前脱下了围裙的鲁莽汉子说道。
“不妥,这个时候应该调动内探,让内探去查。
要是惊动了官方的家伙,那些掌握着枪炮的军队凭我们现在的势力可不好惹。”
这名说话的印斯茅斯人显然不是像刚刚闹事那个家伙那般愚蠢,他会细心地去思考全局,并做出自己的分析。
“那就查查,有了足够多的情报再采取行动吧。”
柯蕾雅谨慎地说道,这个信息给了她心中一种难言的不安。
————
“查到了么?”
艾尔菲斯穿上了自己身上褪下的人皮黄袍,将兜帽覆盖在自己的头顶上,显得神秘感十足。
“官方的行动应该是针对我们这一次的飨宴,但他们目前除了看守着那些红发的女子还没有其他的动作。”
泰伦看着面前的艾尔菲斯,心中有一种复杂的情绪,时隔多年,少爷已经不再是一个在城堡中奔跑的少年了。
“随时用眼睛看着。尼采大师出发了吗?”
艾尔菲斯弯下了身,一一点亮了地上的蜡烛。
他身处的地方是一个中间放置长桌的宴会厅,奇怪的是长桌的边上没有放置任何的坐椅。
除了满地的蜡烛,在长桌上已经准备了一只仅有三个月大的小羊羔。
小羊羔的四肢被绑紧在长桌的边上,无助地只能不断地重复一声声可怜的咩咩叫。
它的眼神中充满了悲伤,它目睹了自己的母亲被屠夫宰杀,屠夫却残忍地只让自己喝母亲的鲜血,而自己则被带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