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盛接过侍卫递上的按了手印的字据,还故意当着陈尚书的面吹了吹那朱红色的指印。
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细心地收进袖中,道:“我这便去请闻喜县主安排银两之事。陈公就不必送了,告辞。”说着抬脚便走。
陈尚书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道:“殿下不能走!”
他怎么也想不到,堂堂越国十二皇子竟强迫他按了手印?这与逼良为娼的无赖下作手段何异?
他费尽心思想着谁也不得罪,这下却成了哪边都没落下好。
白盛停下脚步,故作不明所以地看向陈尚书:“陈公可还是有什么事?何以行此大礼呀?”
陈尚书憋了半天,实在张不开嘴,一张老脸憋得通红。
白盛心里冷哼一声,却平易近人地笑道:“地上凉,陈公快快起来吧,我这便回去了。”说完又要迈步离去。
陈尚书见状,再顾不得什么颜面,猛地扑上前抱住白盛的腿,大声道:“殿下留步啊!”
白盛似笑非笑地看了看挂在自己腿上的陈尚书,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的威风?
陈尚书只作没看出白盛眼中的嘲讽,咬咬牙道:“殿下,下官保证今日之内便可将银两筹措完成,还请殿下高抬贵手,放下官一条生路啊!”
“陈公怎么不继续打哈哈了?不要紧,我现在已经不着急从你户部带走银子了。
有了这张字据,这钱其实由谁出都已没有区别。”白盛此刻也收起了礼贤下士的嘴脸,笑得十分欠揍。
陈尚书心里恨得咬牙切齿,面上却只能继续作低伏状恳求道:“两个时辰。
下官以户部尚书之职作保,两个时辰之内,下官必定将四十万两白银亲自送到殿下府上!请殿下手下留情,饶下官一命。”
“还有粮仓那边的事没有解决,我怕夜长梦多……”白盛亲切地拖长了声音。
“下官一起送过去!”陈尚书把心一横,高声说道。
“这回不会再是陈年的霉米了吧?”白盛故意问道。
陈尚书拍着胸脯保证道:“殿下尽管放心,绝对都是今年的新米,白花花的新米!”
“早这样多好。”白盛和善地笑着将陈尚书扶了起来,为他拍了拍官服上的尘土,“那我就在府中静候陈公的佳音了。
到时候咱们一手交钱粮,一手交字据。”说着,还得意地拿出字据在陈尚书面前晃了晃。如愿地看到陈尚书瞬间变了脸色后,心满意足地去了下一处。
工部也没能逃过十二皇子的魔爪。
李尚书又不在?没关系。十二皇子等等就是,顺便在工部衙门四处转转,就当做视察了。
什么?十二皇子方才打碎的是李尚书心爱的砚台?抱歉抱歉,一时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