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轻寒身份尊贵,刘知府自是不敢让他去大牢里认人。
他抵达府衙后,衙役们将那名嫌犯带到了大堂。
时隔七年,花轻寒由男童长成了年轻男子,变化非常之大。
而那嫌犯在外流窜多年,风餐露宿辛苦奔逃,虽然只有三十多岁,看起来却比寻常年过半百的男子还显老。
他认不出花轻寒,花轻寒也同样认不出他。
刘知府为官谨慎,虽是嫌犯主动认罪,但他怕其中另有内情,不敢轻易结案。
而当年弋阳郡主击退绑匪一事他也曾有所耳闻,询问花轻寒确有其事后,他才派孙捕头去请萧姵。
府衙距离皇城挺远,两人能聊的话题没多久就聊完了。
为了避免尴尬,刘知府只好与花轻寒谈论最近发生的盗窃案。
他做了四年的太平知府,经手的全都是些打架斗殴喝酒闹事的小案子,想要升迁着实不易。
下面的各级官员捕头衙役们也一样,早就想办几个像样的案子。
所以此次盗窃案发,整个府衙全员出动,把城南像是用筛子一样细细筛查了好几遍。
但凡有一丁点儿可疑,或者是平日里名声不怎么好的人,全都被当成了嫌犯。
本来他们只是想用最快的速度破案,尽快还城南百姓一个安宁清平。
没曾想加紧审问之后,却扯出了一大串陈年旧案,花轻寒的绑架案便是其中之一。
花轻寒听过之后赞叹不已。
他虽然还没有步入官场,但对官员们的做派却并不陌生。
很多官员遇事能拖则拖,似刘知府这般雷厉风行的也算少见。
两人的谈话渐入佳境,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
“禀大人,弋阳郡主到了。”一名衙役在外传话。
刘知府忙站起身抖了抖官袍:“快快有请。”
不多时,萧姵随孙捕头一起走了进来。
她朝花轻寒那边看了一眼,这才抱了抱拳:“刘大人。”
刘知府忙躬身行礼:“郡主折煞下官,您请上座。”
萧姵道:“此处乃府衙大堂,我只是前来协助办案,您不必客气。”
刘知府依旧坐回原处,萧姵则坐到了花轻寒身边。
简单寒暄了几句后,之前那名嫌犯又一次被衙役们带了进来。
刘大人道:“郡主,据此名嫌犯招供,他的名字叫做何大,是当年绑架花世子的,您看……”
其实他对萧姵也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花世子被绑架时已经十岁,加之自小极其聪慧,他尚且不记得绑匪的模样,更何况是年纪更小的弋阳郡主?
萧姵却看都没有看那何大一眼,神情淡然道:“当年的绑匪的确是八名,每个人都身上都中了我的弩箭,位置分别是左右臂、左右腿、左右臀部、左右腰侧。
而且我的弩箭均为特制,刘大人只需派人替此名嫌犯验伤。
若在上述部位发现米字箭伤,那他定是当年的绑匪之一。”
刘知府大为惊叹。
这些年总听人说弋阳郡主骑射功夫了得,他官职太低又是一介文官,一直无缘得见。
不过他总以为这其中吹牛拍马的嫌疑非常大,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家,再强又能强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