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死盯着萧姝,只见她看到来人后,先是一愣,不敢置信中还夹杂点惊吓,等看来人跪下行大礼后,又面露哀伤之色,甚至用帕子拭了试眼角。
过了一息,萧姝才对着安乐叹道:“怪不得皇姐说给我带来一位故人,猛一看我都不敢信,还以为是魂魄归来,皇姐的这个奴婢还真跟我故去的三堂姐肖似,真不知公主怎知她像我堂姐,又是从哪里寻来的?”
安乐冷笑一声:“我哪知她像你堂姐,她原就是你堂姐!”
那个一直半垂着头的女子这时猛地抬起头,盯着萧姝,忽然膝行几步,珠泪满腮,哭喊道:“眉眉!你真的是眉眉么?我是你三堂姐秀秀啊!”
萧姝猛地站起来,连眼角都没给那个戏精上身的萧娟,而是厉颜对着安乐公主:“不知公主这是何意?我家三堂姐已经早夭六年之久,香魂尸骨俱归故里,现又是那里冒出来的三堂姐?莫非下面跪的是鬼不成?这等冒充皇亲国戚的大胆奴才合该立即法办!皇姐居然大喇喇带入宫中,把皇室尊严和安危置于何地?!”
安乐公主不怒反笑:“睿王妃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目无尊长,肆意指责不说,居然视亲人为仇敌,拒不相认还欲置之于死地。真不知是天性便如此心肠歹毒,还是萧家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需你如此遮掩。”
与此同时,萧娟配合着绝望,恐惧等各种表情和痛不欲生的悲泣。
萧姝:md!今儿就今儿个了!戏精扎堆,打擂飙戏,看谁能得奥斯卡。
萧姝眼圈一红,用帕子沾沾眼角,小白菜般的忧伤语调:“皇姐!我初入皇家,诸多不懂。皇姐不吝赐教,本是求之不得,却不懂皇姐怎会让个奴才如此辱我及我的娘家。世人都知我三堂姐早已亡故。今日皇姐却逼我认下一个奴才,萧家固然远不及皇室尊贵,可也不是随便一个阿猫阿狗能欺辱的!真不知皇姐逼我认这个狗胆包天的奴才,到底意欲何为?且即使三堂姐的事有什么以讹传讹,这也该由萧家人自行解决。竟不知皇姐到底又因何故插手萧家家事?”
话音刚落,没等安乐公主拍案而起,一直沉默的睿王爷哼笑一声:“王妃有所不知,二皇姐向来对奴下宽厚仁慈,误信刁奴蛊惑难免偶尔有之。前几天就有一刁奴恃宠行凶害人性命,还污蔑皇姐是真凶。今日又多了个冒充皇亲国戚辱我夫妻的贱婢,看来皇姐也太容易被蒙蔽,且也未免太过纵容,以至于都忽视了皇室尊严。”
说完唤到:“来人!”转头向着安乐公主:“二皇姐面慈心软,下不去手惩治刁奴,那就由皇弟代劳吧!”
然后对应声进来的人吩咐:“把地上那个贱婢押去掖庭大狱,严加拷问,问清她受何人指使,冒充皇亲国戚又意欲何为?”
进来的宫人领命拖起萧娟就要走。安乐哗的把桌上的茶盏扫到地上,怒喝:“我看谁敢带走我的人!”
萧姝惊诧的:“您的人?”
安乐:“哼!人,是我带来的,自然得由我带走!”
李佑熙也惊诧道:“难道皇姐要包庇这么个欺君罔上、图谋不轨的人?还是说她真的是皇姐的家奴?本王这就不懂了:皇姐为何纵容手下贱婢欺辱自己的亲皇弟?我一眼盲之人又是哪里碍了皇姐的眼?今日皇姐要是不说个清楚,本王定要请父皇给主持个公道!”
一时安乐公主惊怒交加却色厉内荏,睿王夫妻档专捡她的软肋戳。正闹得不可开交,外有宫人高宣:“太子,太子妃驾到!”
深宫似海,却人多口杂,何况还有人刻意散播,安乐公主去睿王处踢馆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传各宫,该知道的,能知道的都知道了。
不说别人对此持什么态度,就说承乾帝,差点气炸肺:安乐这是作死不等天亮啊!先前行凶杀人之事正闹得沸沸扬扬,还不知如何收场。现却不知夹着尾巴避风头,又变本加厉欺负到自家人头上。朕看她是好日子过够了!
盛怒中的承乾帝大喝:来人!把那个逆女押过来!
一旁的太子急忙劝阻: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原不过是姐弟之间的小摩擦,万一闹大了让人误以为皇子公主内斗,岂不是要大伤皇家脸面?不如让儿臣过去看看,说和开也就罢了!
承乾帝闻言气才平了些,说实话他对这两个孩子都心有愧疚,要动真格的他还真是左右为难。
对李佑熙不用说,任何一个欺负他幼子的人都该死!可是安乐的婚事确实是老七给搅和的,以至于她赌气嫁了个不合意的,那个驸马整天偷鸡摸狗的,才导致安乐之前错手伤人。哼!敢蔑视皇家威严的,朕统统饶不了!
气消了些的承乾帝听从了太子的建议。他深知太子性情仁厚,善待手足,太子办事他是一百个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