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成君半信半疑,信手拿起了一支至于木盒子内的玉簪,无瑕白玉为柄,微微绽放的荷苞为簪头,霍成君脸上浮现了微微的笑意,翘起的唇角,洋溢着幸福,“就用这簪子吧。”将手中玉簪递与一旁的云岭,这是刘病已那日携她赏花之时所赠,将所有的疑惑虽云瑟之语,置于心中一个偏僻的角落,任自己沉沦于刘病已的柔情蜜意之中,一切皆是她心甘情愿。
霍成君因眉尹一句霍大将军掌天下权而心生疑忧,奈何霍禹却因这一句而无视朝中之人,从酒楼回府之时,车夫因见稚童忽然蹿于街道之上,急急勒马,以免伤了无辜,却是将车厢之中的霍禹给惊着了,一个不顺心便脱口而出,“做什么呢,你想摔死本公子吗?”霍禹没好气地探出头训斥车夫。
霍禹的脾气车夫自然是承受不了的,便如实以告,霍禹的目光立即锁定于因这驾华丽马车突然停下,因车中之人的怒气而惊慌的稚童身上,吓得反映过来后连忙护着孩子的父亲,忙跪于马车前,向霍禹求饶,这华丽丽的马车除了霍家还能有谁,可他们这等平民百姓如何得罪得起霍家,骨气与性命想比,自然是保命更为重要。
霍禹还未将脾气发作,却见方才的稚童,忙站到他父亲身边,拉扯着跪于地上的男子,“父亲,我们没错为何要认错,反倒是他,明知这街上不可驾马,却还任由他家马车疾奔于闹市,咱们可至官府去告他!”稚童义愤填膺地看着霍禹,也不理解为何父亲会连自己的知道事情也不清楚,却因年小而不知权势二字的厉害之处,只知道出心中所想。
“你这小童,还想告本公子,好啊,你们尽管去,本公子倒要看看有何人敢接这案子,又有何人敢判本公子的罪?哼!”霍禹丝毫不将小童的话放在心上,这街上他来来往往也不止一回了,从来无人敢阻拦,今日这小子不但使自己受了惊,竟然还敢如此大肆开口,霍禹心中自是十分不不快。
霍禹的眼神看得小童心生害怕,急忙往跪着的父亲身后躲去,可霍禹却不打算如此放过两人,“这江山还是我父亲送给陛下的,我倒想看看还有何人敢治我的罪?”霍禹眼睛四周扫视一番,最后落在父子俩身上,却不知他一番耀武扬威的无心之言,却让有心之人听了去。
这有心之人便是刘病已于民间之时的好友张章,他如何看得霍家此等的跋扈,虽见不到刘病已,却也透过王奉光表达了自己想与旧友相见之意,王奉光乃是王婕妤之父,又与刘病已乃忘年之交,见他自是比张章来得容易,也就将张章之意捎带给了刘病已。
刘病已自登基后,当初的旧友,能相见的也不过几个耳,闻说张章欲见自己,自然也是欢喜的,命人备好茶酒,只等张章前来,谁知这茶未喝一口,酒未沾一滴,却见张章急迫的面色,惊慌跪于自己面前。
“张章,你这是为何,可是家中出了何事?先起来罢。”
“陛下,草民家中无事,只怕陛下您会有事啊,前几日,草民亲耳听霍大将军之子霍禹言,这天下乃是霍家赠予陛下的,当时长安百姓不在少数,霍家竟敢如此蔑视君王,陛下可需小心着些,那霍光可是能废皇帝之人!”对于刘病已的询问,张章感动之余,更是为刘病已捉急。
而刘病已听了张章此言,双拳紧握,他知霍家嚣张,却不想霍禹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大胆,他们将自己又置于何处,“张章,难为你一片心意,你此来正好,我这正有一事找不到何人去办,你我是旧识,今又这般为我着想,这桩事,交与你办正好。”
宣室的门紧闭,刘病已与张章附耳私语一番,看着他眼中的震惊,却是闭眼点了点头,而后张章便起身离去,而此事除了两人之外,无人知茶酒之中,已起了涟漪。
“来人,宣大司马大将军!”张章离去后,刘病已便命人召见了霍光。
霍光听闻宫中召见,当下便打探,陛下还召了何人,却听传旨太监说,只传召自己一人事,便泛起了疑惑,刘病已甚少单独召见自己,而此番又是为何,霍光欲从小太监口中打探些讯息,却是一无所获,只得道一句,“我这便换身衣袍,随公公入宫觐见陛下。”
自刘去之事后,朝中也无甚大事,刘病已突然召见自己一人,究竟是为了公事还是私事,不过至宣室门前见到廖公公之时,却是得到了陛下很是不悦的讯息,这也让霍光多了几分思量与谨慎,若是公事,霍光没什么可怕的,可若为私事,却是起了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