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小神童”果然还是牛皮吹炸了……
连李隆基都有些失望,他正玩在兴头上呢。
只有李林甫暗暗偷乐,他知道才华再好,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
所以他不讲究狗屁文学,自然就没有像陈十一郎这样御前出糗的时候。
“圣人天纵之才,落字成金,本来就是不是我等凡夫俗子所能附和的,”陈成仍然在为自己此刻的狼狈作辩解:“强行来作,也非不可,唯恐天下人笑,小子以狗尾,附陛下骐骥之后耳……”
李林甫越听越摇头:作不出就是作不出,还整这一套有的没的,反倒令人愈发看轻了……
张九龄开口解围道:“今日赋诗,原就是为圣人贺千秋之喜,你既已有佳作,便不必再自责。”
那边年近八旬的贺知章也开口笑道:“小兄弟此番不成,怕是酒意未到——依老夫的意见,满饮三杯,兴许诗兴就出来了呢?”——贺老喜好饮酒,因此把别人也当和他自己一样,另外也是提醒陈成“自罚三杯”,打个哈哈,这事就算过去了。
李林甫见这俩老头一起维护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孩,心里更加厌恶:心想这些穷酸文人真是的,这么屁大孩子,还没有加入他们的文人集团,就竭力维护——等老子执掌了权柄,非要把你们这些老匹夫全赶到外地做刺史去!
陈成忽然扁扁嘴,一脸很委屈的模样:“贺夫子说错了,我不是酒意未到,写不出诗。”
“那是因为……”
“我想我阿兄,写不出诗!”
噗!
现场的人纷纷狂晕……
写不出来就写不出来,扯什么“想哥哥”呢!
这话换别人来说肯定不合适,但小孩子说,就让人感觉有些可爱。
李隆基好笑道:“为何在此时想念阿兄呢?”
“因为今天在陛下的上阳宫里看到了很多好玩的东西,喝到了很多好喝得酒,见到了许多了不起的人,还能亲睹陛下天颜——阿兄在老家,这些都看不到,所以很想他。”
李隆基听罢,大为感慨,指着陈成对群下道:“真孝悌之子也。”
陈成继续装作楚楚可怜状:“所以,我不是写不出诗,我想只是,想写两首诗寄给阿兄看。”
“一首,描绘陛下千秋节的盛况——先前那首是也。”
“另一首,表示弟弟对他的思念与祝愿。”陈成饱含深情地说道,“而且,我还打算为其谱一支新曲!来日唱给他听。”
李隆基一听就很感兴趣——
“所言非虚?你这小小年纪,竟然还能谱得曲吗?那还真是又一次小看了你!”
“嗯,诗已经写好了,”陈成装模作样着:“曲,也差不多了。”
“这么快?真是急才!那且把诗吟来听听吧!”李隆基斜倚在御座上,被这小屁孩带着带着,歪了楼,转眼就把“和诗”的茬儿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