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掉分润出去的利银,赌坊的佣金,最后还落下一百零七万三千九百五十五两,参与赌局的除了秦衣楼还有火车镖局,刘通刘员外,唐记商号,三小姐好大的手笔。”
说完合上账册,往唐婉纱面前推了推。
唐婉纱显得很亢奋,脸上满是欣喜,目光中带着几分天真。
秦羽霓神色复杂,这个反应的小女孩见过不少,自己也感同身受,那时的自己青春、活泼,刚刚拿到护理专业本科录取通知书,使劲在父母面前挥舞着,仿佛在说:你们快夸我吧!
“婉纱,这么大一件事,你为何不提前和我仔细商量?”
唐三小姐明显的一愣:“师父不喜欢?我想机会难得,况且,周寿富是他自己利欲熏心,自己跳进来的。”
“刀扬威、刘通他们......”
“刘员外知道这事,刀总镖头不知情。”
“那唐记呢?”
“我和娘亲商议过,用的是三房的银子,大夫人和总掌柜那边......或许爹爹说过一声吧。”唐婉纱泫然欲泣,“事情能不能成婉纱也不能保证,既然师父交给我处置,所以就想着能有个结果再和你说——我做错了吗?”
秦羽霓看着她沉默良久,原本的话到底没有说出口,若认真算起来,这具身躯也比她大不了两岁。
“也不能算是有错吧......婉纱,下次一定要与我先商议再行事,知道吗?”
唐婉纱顿时笑逐颜开:“嗯,知道了,师父,咯咯。”
小姑娘变脸就是快,秦羽霓无奈的摇摇头,仔细一想又有些感慨,古人可是一点也不笨,只是碍于时代的局限,眼界和见识不占优罢了,就一个唐婉纱,到了后世的医院里,没几个能算计得过她。
等唐婉纱开开心心的出去,秦羽霓对着这一百多万两银子陷入了深思。
当务之急是流民的冬衣,订单经过郡主的加码,除了要满足聚集在云中郡附近的灾民,还有各地官府的份额,光凭秦衣楼和云中衣庄显然是没法满足需求的。
而衣料行会和自己不是一条心,嗯,没法子了。
重新摊开一张宣纸,用簪子沾了墨,再次画下SWOT矩阵。
“另起炉灶......周家的位置空出来了,鲶鱼效应如何?”
取了信纸,快速地写了一封信,叫婢女送到火车镖局,转交到洛川郡的陈镜钊手上。
时间继续向前,向顾萍最终交付成衣的日子终于到了。
其实也没有过多久,上次试穿基本已经定型,不过为了每一处细节都力臻完美,秦羽霓又多花了几天时间进行调整。
城中的传言愈演愈烈,在周家倒台破产之后,言辞更加的犀利而激烈。
这一次,刘通刘员外的木材行也没能幸免,捎带脚给按上了一个帮凶的罪名。
好在林场那边的生意没有受到影响,下面的乡绅只认银子和官府的保证,至于刘家的木材行是黑是白,管它作甚?
当然,总让人嚼舌头也不是个事,今日秦羽霓便要堵上某些人的嘴。
“师父,郡主她会来吗?”唐婉纱不确定地问道。
秦衣楼门口,秦羽霓率领一众管事静候贵客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