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剪刀把大红绸布一剪,大家一起鼓掌,心中顿时升起一股自豪感,就好似铺子也有自己出的一份力,不像别的铺子,好赖都是东家或者掌柜的,自己领一份工钱,两不相欠。
在秦掌柜手下干活,就是这样的感觉,铺子是大家的,自发的便会努力去维护它。或许,那些培训、学习,还有定期的“忆苦思甜”、“家人分享会”便是这种归属感的由来吧。
秦衣楼的伙计们,大多都是这样的想法。
一行人到得大门外,洛川的姑娘们已经做好表演的准备,俱是盛装打扮,力求将秦衣楼的手艺做出最为完美的展示。
秦羽霓环视四顾,稀稀拉拉围了一圈街坊百姓,不少人只是漠然地看了一眼,摇摇头便转离去。
况有些不对......
芽一直在现场张罗着,见到师父,顿时诉苦道:“师父,咱们请的那些个员外、掌柜一个都没有来,尤其是衣料行会的成员,全然不把您这个会长放在眼里!”
听芽这么一说秦羽霓顿时就明白了,郡主虽然强行把游鸿业的会长撤了,把自己推上前台,但是游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在行业内的影响力还是有的。
秦衣楼就一间铺子,虽说后面的作坊和院子很大,和云中郡城里根基最浅的衣料商号比起来还是差了一截,这些见风使舵的商贾自然不会给自己多少面子。
敢我这个会长就是个光杆司令啊!
秦羽霓沉吟一阵,下令道:“不管他们,今咱们开张大吉,就图个喜庆,开始吧!”
话音刚落,便有一个仆役打扮的人佝偻着背跳出来,开口便是扫兴的言语:“秦掌柜不厚道,客人没来齐,你们就开业,明摆着不打算让云中的同行借点喜气。怎么,难不成秦掌柜打算吃独食?”
姑娘们怒目而视,秦羽霓盯着那个仆役,淡淡地道:“敢问这位——贵姓?”
仆役鼻孔朝天:“免贵,鄙人洪祥,周记锦坊车架管事,掌柜的差我过来观礼。”
周记锦坊是衣料行会成员之一,算不得多大的商号,秦羽霓仔细回想一阵,周记的东家唤作周寿富,五短材,还有些胖,模样有些猥琐。
秦羽霓和他只见过一面,那是在新任会长与衣料行会各位东家见面的大会上,包括游鸿业在内的各位老爷们与秦羽霓虚与委蛇,唯独周寿富两眼色眯眯地放着光。
今的秦羽霓换上了暖和的夹袄冬裙,系着一袭正红的斗篷,加之这段时间做掌柜养出的上位者的威势,整个人显得端庄大气却又不失清丽灵动的气质。
她摘了暖袖塞到旁的芽手里,居高临下道:“我思前想后,反复斟酌,才选定了今开业的时辰,早早的通知各位东家今前来观礼,想必你们周员外一定不会记错,毕竟上次见面会上他着实令我印象深刻呢。
可今周员外派个车把式过来,耽误了时辰不说,还敢阳怪气的抱怨,是看不起我这个会长呢,还是以为我一弱女子不会替他管教手下人?”
洪祥在秦羽霓锋利如刀的眼神下,双腿筛糠似的抖着。
“你、你、你......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