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以为只是做做样子？只要我放出消息，多少洛川的人挤破头要来秦衣楼寻差事，况且，他们大多都是熟手。”
这实在绷不住了，两拨人中各自出来一名女子，看来就是起头的人，两人解释事的起因，说着说着又吵起来，互相指责。
“够了！”秦羽霓喝止道，“你们不必解释，都打一顿赶出去吧，就这样。”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两名站出来的女子更是惊慌失措，连忙跪地抓着秦羽霓的裙边，哭喊着求饶。
“东家饶命，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不要去讨饭啊！”
“再也不敢了，呜呜呜……”
秦羽霓偏过头，不搭理她们，反而把目光投向另一侧的柳怡如。
这等行事风格完全判若两人呢！柳怡如有些腹诽，紧接着便感受到秦羽霓灼人的目光，心思转了转，忽然明白了什么。
柳怡如上前，拦在秦羽霓跟前，长长施了一礼，不起大义凌然道：
“东家不可，她二人纵然都有错，可罪不及此，还请东家网开一面。”
秦羽霓面带愠色：“哦，柳姐姐要替她们求？小妹没有听错的话，适才她们可是连你也骂的。”
“的确如此，可是她二人若是被赶出去却是断了生计，眼下这形，无异于叫她们去死啊！”
“秦衣楼也不是养闲人的地方……”
秦羽霓和柳怡如激烈地争执起来，柳怡如据理力争，一步不让，吵了一阵，似乎秦羽霓被说服了，态度软化下来。
“既然柳姐姐要替她们出头，那就与她们一并承担罪责吧，善后的银钱，你们三人各自承担五成；另外五成，今参与斗殴者均摊——从你们工钱里扣。”
“另外，”秦羽霓顿了顿继续道，“今且先立个规矩，但凡有不尽心尽力者，再出什么纰漏，先行铁尺抽之罚，再作其它计较。铁量衣尺打造好便由柳姐姐代为掌管吧。”
此言一出，众女子心思各异，却也不得不重新掂量柳怡如的地位。
“柳怡如甘愿领罚。”这才直起子，微微偏着头，肃然道，“你们两个愣着干嘛，还不赶快谢过东家。”
两名女子连着磕了好几个头，感激涕零。
柳怡如面色沉重，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这才像是道上的铁血掌柜该有的样子，整天教这些小浪蹄子读书识字算怎么回事？
事解决，秦羽霓交代了一些善后的事，便离开了作坊。
到得僻静处，李度笑道：
“这个柳怡如有点意思，这么快就领会了你要立威的意图，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你们演这么一出戏，别人未必会承她的人。”
秦羽霓望了望他，回道：
“大统领果然是洞若观火，既然好好教她们不听，便让她们怕我就是了。柳怡如保人在先，共同受罚在后，我做了恶人，她不计前嫌与下人站到一起，后即便她们再怎么不对付，明面上都不好再与她作对。
况且，她代我惩罚犯错的人，无形中提高了她的地位，若是这样还管不好下面人，说明她不适合这个岗位。”
李度看着她精致的侧脸，心中柔软，意味深长地出声道：
“你倒是个蛮称职的掌柜——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拼的。”
“那怎么行？”秦羽霓徒然提高了音调，“我要把秦衣楼做成最时尚，最潮流，最有影响力的品牌。”
李度怀疑自己蒙学时的先生怕是个假的，为何我一句也听不懂？
秦羽霓不知道李度的内心戏，依偎在他怀里，一阵撒。
“哎呀，还要重新准备些在衣会上展示的衣裳，真是的，愁死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