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卯时,金陵城的南门便迎来一行人骑着马,行色匆匆地入城。
为首的男子穿着黑色劲装,身材如标杆一般笔挺地立在马背上,一双剑眉下双眼灼灼有神,脸如刀刻般五官分明,鼻梁高挺,肤色微黑,面容严肃。
城门的守卫看到这一行人满是军旅金戈之气,不禁心有惶惶,连忙上前守住城门。
看到城门守卫拦住问询,为首的黑衣男子直接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对着守卫晃了晃。
看到令牌上汾阳两字,城门的守卫头领心中安定下来,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面带崇敬地往后一退,挥手放行了。
因是清晨,金陵城内还是十分安静,平时摆摊的小贩还未出门,上学的孩子们还未起床,大街小巷都没有什么人。
马蹄踏在青石板地上,发出咚咚的响声,在安静的金陵城内略微有一些刺耳。
一行人没有任何交谈,沉默地骑着马在城内飞驰,直至到了汾阳王府侧门,才翻身下马。
侧门早有小厮候着,赶忙走上前来,牵着缰绳带着马匹去往马厩。而除了为首的黑衣男子,其余人便自行去往王府外城的院子里安置。
只有黑衣男子步伐不停地穿过王府外城,经过一道道门卡,来到了思齐殿。
思齐殿位于王府东南处,占地甚广,院落厢房众多,但由于汾阳王世子才成婚不久,殿内便只有汾阳王世子妃和几名侍妾居住。
汾阳王世子妃早已经在正殿前等候,待看到黑衣男子后眼眸一亮,忙快步迎了上去。
她轻轻握住男子的手,温柔地说道,“世子这一路辛苦了,我已让人备好热汤,回屋好好清洗休整一下吧。”
黑衣男子正是汾阳王世子。
阮齐光一直面无表情,嘴唇紧紧抿着,在看到世子妃之后,他的表情才柔和起来。他轻轻抚了抚世子妃的头发,声音略低地责怪道,“柔儿,清晨露水多寒气重,你无需在门口等我,小心着凉。”
世子妃的眼眸冒出一丝丝暖意,她握紧了阮齐光的手,“我心中记挂,便睡得浅了些。”
阮齐光闻言对着自己的妻子微微笑了笑,说道,“时辰还早,你回去歇着吧,我等会洗漱完便要去见父王。”
世子妃也是一夜没有睡好,听到阮齐光这么说,也顺从地点了点头,让婢女扶着走回寝殿。
阮倾歌这一日也早早起床了,正在前厅用早膳,灵雨和半夏在一旁服侍。
一个二等婢女从门外进来,在灵雨耳边轻声说了什么。
灵雨听后点了点头,转头对阮倾歌说,“郡主,王爷那边派了人过来,正在门外候着呢。”
阮倾歌闻言便说道,“让他进来吧。”
进来的是汾阳王书房的小厮卫松,卫松年龄也不过十二三岁,稚气未脱,圆圆的脸看起来十分讨喜。
看到阮倾歌还在用早膳,他进来后便笑嘻嘻地行了个礼,候在一旁没有说话。
阮倾歌看到是卫松,便问道,“父王派你过来,是有什么好消息吗?”
卫松便笑着答道,“回郡主的话,的确是个好消息。世子今日一早便回府了,王爷想着郡主多日未见世子,便派小的过来告知郡主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