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柔,你问起这个,莫非是以为那些贼军其实是从厚丘而来?”
吴耎点点头,紧跟着又摇摇头说道:“围攻朐县的黄巾贼溃败,逃出去的人肯定会将此处一些消息带过去。而听严貳德的意思,他们原本以为甄姜在此,却还敢前来,甚至将其作为目标,应当是这背后的一方黄巾渠帅亲自过来了,否则不会这么有底气。
“至于这个计划到底是厚丘那边的黄巾贼早在谋划还是这渠帅来了以后才制定,已经不重要了。咱们得让那边按照计划好的去做,就必须现在开始准备。还得挑选一个合适的地方……”
吴耎的目光转到了一旁的地形图上去,那上面其实很简陋,只是将朐县及其周围的山地丘陵以及河流树林都画出来了而已,但这样看着可以一目了然那个地方适合埋伏,哪里又适合骑兵冲刺。
其实厚丘与朐县之间,相隔距离并不短,有近两百里地,快马加鞭一日两夜倒是可以走完,但是黄巾贼军的行军速度显然没有这么快。
尤其是在他们那边掌握优势的前提下,他们大概会觉得慢点也没什么,而且有严貳德这步棋在,肯定也要看看这边情况。
现在他们所在的地方,应该是在一片丘陵地带上,此处山谷成群,正是适合伏击之地。
吴耎就指着那儿沉吟道:“黄巾贼应该会将埋伏的地点设在此处附近,先让严貳德去与那边联系,看看那边怎么说,再去找一些熟悉地形的人,找出我们这边最适合反伏击之地。”
糜竺点点头,笑道:“子柔现在,却是越来越有一个谋主的风范了。”
吴耎苦笑,“糜大兄谬赞了,还是赶鸭子上架,没有办法。只希望若是出了什么问题,能少一点责难,就谢天谢地了。”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吴耎也清楚这一点,但他依然愿意背负这个压力,反正最后如果若是失败了的话,他们都是要死的人,还在意这么多干嘛。
可若是成功了,那对于他的名望可就是一次成功的提升。
吴耎不是赌性很重的人,但是被逼到这一步,就不得不赌一次了。
“胜负看天……不,还看那位黄巾贼渠帅和甄姜。”
一个对手一个队友,就看他们谁是猪谁是神了。
“大兄、大兄……”糜芳突然奔进大堂来,气喘吁吁道:“大事不好啦!”
糜竺皱眉道:“何事如此惊慌?”
吴耎倒不在意糜芳的咋呼,只是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似乎自己忽略了什么。
糜芳哭丧着脸道:“西面、打西面来了一支黄巾贼大军,有两三万人,距离朐县只有数里地了。”
“什么?!”糜竺惊得直接站起身来,全然没了平常的气度。
吴耎也脸色大变,然后沉声道:“这黄巾贼渠帅不简单,他根本就是在以严貳德以及那支数千兵马混淆视线,这一支恐怕才是他们主力。”
“那该如何做?”
“咱们之前考虑的是如何主动出力,现在开始恐怕得注意如何防御了,敌军来势汹汹,必须要将县城里所有能战之兵以及青壮都叫上。此次乃是生死之战,容不得半点闪失。剩下的,就看甄姜何时归来,或是朝廷何时发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