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能被舒曼知晓他的心意,他说多少遍都愿意。
只是,他也就只会说这些了,再好听的话语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的。
舒曼,在他心中无一不好,如今的她更是比任何时候都要好,都说人无完人,可舒曼便是他心中的完人。
只要是她,无论什么样子都可以吗?
舒曼失神地看着卿云,心中说不出的复杂。
她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像卿云这样的。
患得患失,又对两人的未来充满了不安……
这不安比任何时候,甚至比在那个世界生死难定时都要强烈,也让她根本无法由衷欢喜起来。
越是觉得此刻美好,越是想要留住他,就越是害怕时间往前走,害怕一切会变了样。
她有太多想和他说,想将心中的这些不安,忧虑全都告诉他。
可他,跟她真的不一样。
舒曼缓缓靠近了卿云,额头相抵。
倘若能让她有他一半的心性就好了。
只要他在身边,这些忧虑,这些不安又算得了什么?
这些,也只是她才会胡思乱想的。
即使舒曼一句话也未说,卿云也不会觉察不出她的心情。
她在烦恼些什么,他隐约知晓,却也无法做出保证。
不是不着急,也不是不失落,而是,比起这些,再没有比舒曼她更重要的了。
即使看着这样的舒曼会觉得陌生,可只要她看着自己,只要她对着自己说话,他就会清清楚楚知道,在他眼前,对着他温声说话的,一直都是舒曼。
到了安歇时,舒曼本是想跟之前一样一人盖个薄被,可她虽然说了柜子里还有被子,铺床的人却是卿云。
眼睁睁看着卿云自顾自地给两人安置了一个被窝,明明铺好了却站在床边背对着她抚弄被角,舒曼忍不住捂嘴偷笑。
她说让卿云去开柜子时这孩子明明还跑过去打开柜子看了,到最后却不肯抱个被子回来。
她还以为他铺了一个被窝还能继续“理直气壮”回头面对她,不过害羞的人到底该是谁呢?
舒曼摸了摸又有些发烫的脸,缓缓站了起来。
她才站了起来,卿云就疾步到了她身边扶她,只是目光怎么也不肯对上她的眼。
舒曼也没有多说什么,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
他还小,她不能让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往另一个方向飘。
两人都躺了下去后,舒曼还没来得及伸手,卿云已伸手给她掖了掖被角。
只是掖了被角后,卿云的手并没有收回去。
察觉到卿云的手虚虚搭在她的肩上,连落到实处都不敢,像是怕她拒绝一般,舒曼从被子里抽出了自己的手,轻轻压住了卿云的手,顿了顿,她也学着他的样子侧了身。
床头灯舒曼并没有让卿云关,即使有光入睡会困难些,可她更想睁开眼就能看到,就能看清身边躺着的是卿云。
此刻侧了身,借着床头灯的光亮,舒曼能清清楚楚看到卿云脸上那柔和得令她心悸的笑容。
只是这样能抱抱她,他就这么高兴吗?
其实她也是一样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