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语早就知道绿柳要对她下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黄鼠狼给鸡拜年又怎么可能安好心呢?
所以她事先就做了准备,一是换上了宽袖的衣服,二是告诉绿柳她想要喝酒,这样的话,绿柳便一定会选择在酒里下药,而她在喝酒的时候,用宽袖一挡,就把酒倒入了袖口之中,不认真看看不出来,在那种情况下,绿柳心中慌乱又兴奋,自然是不会仔细看的。
而那个男人…呵,在绿柳去拿午膳的时候,就已经被她收买了。
所以,绿柳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不过是按照她的方式布下的局而已。
当然,她也给过她机会,第一是让她跟着一起上桌吃饭,表达出对她的重视,第二又给她说了夜王只把她当做妹妹,她却依旧死心不改,自寻死路,她也没有了办法。
她不是圣母,做不到以德报怨。
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绿柳竟然没有找人模仿她的笔迹去仿造信笺,这也只能说明她太心急了。
归根结底,还是绿柳太过于轻视她了。
“是你、你早就怀疑我了对不对,今天中午的那些酒,你根本就没有喝?”而这时,绿柳也反应了过来,无比激动的对着风不语低吼“你、你装作相信我的样子,告诉我你想要喝酒,故意引诱我在酒里下药,这样你好方便把酒倒在袖子里对不对?”
很快,绿柳就把事情想了个清楚明白,她想到今天中午风不语喝酒的时候,故意用宽袖遮住了嘴唇,当时她只觉得风不语是矫情,完全没想到风不语此举竟是为了把酒倒在袖口之中。
绿柳的嘴唇哆嗦了起来,怨毒的看着风不语,这个贱人真是好深的心机啊,原本以为她是从小县城来的,根本不懂这些,现在看来,她是太过于天真了。
绿柳心中无比愤恨,连夜王跟玉王在场她都给忘了,她起身就朝着风不语扑过去,想要与她同归于尽,可就在这时,夜王一脚重重的踢在了她的心口。
“你给周姑娘下药?”夜王的声音无比冷冽,如寒冬里的冰霜,带着湮灭一切的冰凉。
夜王是个温文尔雅之人,平时很少发火,可如今他是真的怒了,眉眼都染上了寒霜,绿柳捂着胸口抬起头,这才反应过来她刚刚说了什么,心中一慌,连忙就要辩解“王爷、不是的王爷、奴婢、奴婢…”她想要解释,但下药二字是她亲口说得,她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眼泪唰的就落了下来。
“谋害主子,你可知是什么罪名?”夜王冷冷的看着她“来人啊,把绿柳带下去痛打四十大板赶出夜王府。”
他的话一落音,严辞就从院子外走了进来,见此,绿柳被吓坏了,脸色惨白,跪在地上拼命的磕头,眼泪鼻涕一同落下“王爷王爷不要啊,奴婢知道错了,奴婢真的知道错了,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求王爷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美人哭起来也是美的,但是在场的人谁也没有欣赏的心思,严辞更是直接抓着她的胳膊就要往后带,绿柳拼命挣扎着“王爷,求求您了,奴婢知道错了,奴婢这次也是被鬼迷了心窍,求求王爷饶了奴婢吧,求求您了,奴婢一直对您心存爱慕…呜呜…奴婢也只是不甘心而已啊…”
但不管她说什么,夜王都没有理会她,绿柳被严辞拖了下去,再不见了踪影,或许今后都不会再见。
玉王见此,嘴唇便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然后摇了摇头。
就在此时,夜王又对着不知何时从房里出来的绿花三人道“绿柳的下场你们可都看见了?今后周姑娘住在桃舞院之中,若是出了什么事,你们一个也逃不了,明白吗?”
绿花等人此刻正站在抄手游廊上,怔怔的看着绿柳被拖走。
之前绿柳不顾身上的伤去讨好周姑娘的时候,她们信以为真,还聚在一块儿嘲笑过她,直到今天她们才知道,她竟是要陷害周姑娘,且还给她下药。
她这是疯了吗?胆子这么大!就算她把周姑娘赶出去又怎样呢?她们都还没有成为夜王的女人呢,做这种事情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这是三人内心一致的想法,完全忘了当日害怕夜王因愧疚更偏爱风不语的想法了,当听见夜王的话时,她们的心头猛地一惊,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跪倒在地“奴婢明白。”
天色尚早。
夜王敲打完几个丫鬟后,便邀请风不语一起去下棋,还给她介绍了玉王。
风不语早就看见玉王了,他与然王长得比较像,都有一双多情的桃花眼,但气质却完全不同,他看上去更为冷漠,这种冷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桃花眼虽然带笑,但笑意却不达眼底,知道他是玉王之后,她就明白他为什么如此冷了。
“以后你叫他哥哥就好。”夜王这样对风不语道。
“哥哥?”风不语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而这时,玉王就将腰上的玉佩解了下来,递给风不语道“既是子轻的妹妹,那也是我的妹妹,今日出门匆忙,我也没带什么好东西,这块玉佩,你就戴着玩吧。”他说话的时候十分温和,尽量收敛了自己的冷意。
“这怎么使得?”风不语知道玉王是看在夜王的面子上才如此客气,因此立马摆手拒绝。
“怎么使不得了?”夜王便笑了笑“妹妹这么聪明,能让然王乖乖的听你的话,一块小小的玉佩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