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不少血鸦纷纷掉落在地上,刀疤年轻人心里一惊,随手捡起了一只被震下来血鸦,发现那血鸦眼睛和嘴喙都流出了血,已经死掉了……
“刚才我听到的是……是龙吟?”刀疤年轻人心弦一颤,大为震惊。
“呼——”
又是一阵山风吹过,逐渐将这里的大雾给驱散干净。
下一秒,
分散在林中的这些人,透过逐渐稀释开来的大雾,往湖泊的方向,看到了他们此生最震撼,最难忘的一幕!
只见——
湖泊正上方,那位筑基期三层的年轻人……手中持着一把散发着金光的金龙匕首,有条不紊地坐在了那只令人胆寒的血鸦王身上……
他背上甚至还背着一个黑色大登山包,一只手抓着血鸦王脑袋上的羽毛,另外一只手,手起匕落,将匕首不断插进了血鸦王的脑袋,血鸦王扑腾着翅膀不断哀鸣,它脑袋上流下来的血液,染红了整个湖面!
而湖上,地上,洞穴门口,密林之中……
全部都是那群血鸦的尸体,都被刚才的那一声凤鸣龙啸……给震死了!
“嗤,嗤,嗤——”
场面异常安静,那血鸦王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了,逐渐放弃了抵抗,空气中,只传来了令人头皮发麻的匕首穿进肉里的声音。
最终,
那血鸦王在脑袋上被穿了几十道匕首印子之后,终于失去了生命气息,身子如断了线的风筝,从天空中坠落到了地面。
“本想用人道一点的方式把你结果了,没想到你这么坚挺,得罪了啊。”
那年轻人直接用匕首给卸下了血鸦王的嘴喙,随手放进了自己背后的登山包里,然后跳到了洞穴门口,将通幽草给一下采了下来,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大步走到了陈洲的身边。
“给。”
他额头上渗出了不少汗珠,但眼睛懒洋洋的,嘴上歪叼着一根刚点燃的烟,手上的血把通幽草的茎部染红,把那株令人梦寐以求的通幽草……放在了陈洲眼前!
陈沐沐,陈洲,那五名小师妹……此时已经张大了嘴巴,足以放下一个鸭蛋!目光中,是深深的震撼!
全场,是死一般的寂静。
刀疤年轻人,清连清贺,重树,孙思厚,甚至包括……席朝青,都懵在原地了。
这家伙……
真的是筑基期三层的修士吗?
把血鸦王当猪宰,瞬间横扫了整片血鸦群,他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牲口……”
表情狠戾不羁的刀疤年轻人,此时已是目光呆滞,从嘴中缓缓吐出了这两个字。
“陈兄弟,愣着干嘛?这通幽草对我没用,送你了。”徐景晃了晃手上的通幽草,示意让他赶紧接下。
“徐……徐兄弟!”
这一瞬间,陈洲突然眼圈一红,不知是重获新生般的那种喜悦,还是感动于徐景的所作所为,他一把鼻涕一把泪,接过了徐景手中的通幽草,然后用力抱住了徐景,拍着他的背说道:“徐兄弟,谢……谢谢你!”
在高大的陈洲面前,徐景身材就如一只兔子似的,连嘴上的烟都被震落在了地上,被他抱得有些尴尬,说道:“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龙门派弟子清连!”
“龙门派弟子清贺!”
“茅山派弟子重树!”
“感谢前辈救命之恩!”
此时,那两个道派的修士,已经缓缓走到了徐景旁边,朝他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
“那个……徐景,我就不报姓名了,今天……谢谢你了!”
孙思厚也走到了徐景旁边,不太好意思的朝他微微点了一下头,算是行礼了。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今日之恩,我吴三元来日必定叩首相报!”刀疤年轻人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敬畏地对徐景说道。
徐景转身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我姓徐,报恩就不必了,小事一桩。这通幽草已经被我送给了陈洲,你们只要不为难他,就算报了我的恩了。”
送通幽草是举手之劳,干掉血鸦王说成是小事一桩?!
徐景此话一出口,除孙思厚以外的在场所有人,都面露愧疚之色。
他们为拿通幽草,都是不惜残害他人性命,而这年轻人,从血鸦群里救了他们一命不说,说话客气还到如此地步,当真有高人风范!
徐景此时似乎想到了什么,饶有兴致地看向了陈沐沐,对她问道:“你刚才是不是和我说过一句话来着?”
“我……我说什么了?”陈沐沐此时心虚内疚到了极点,自己刚才那样辱骂他,他都毫不生气,如今是要来找自己麻烦了么?
“你之前和我说……筑基期五层和六层有天壤之别,茅山派的重树大师,一只道鬼能打十个我。现在重树大师就在这里,我想问重树大师,你的道鬼,能打十个我吗?”徐景指着自己好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