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啊?”
洛伦佐这几被神出鬼没的华生,弄得有些神经衰弱了,指不定什么时候便有清澈的女声响起,根本不管洛伦佐的心理压力。
【刚到。】
脑海里响起简短的回复。
华生虽然这么,但洛伦佐却觉得她肯定已经来很久了,看着自己发呆,注意着滑稽的表情。
“怎么了?这么突然。”
【没什么,只是恰好路过。】
“还没处理完吗?”
【没有,这样大范围的逆模因干扰,总会有些特殊的个例,需要逐一排查。】
听到这些,洛伦佐点点头。
华生仍很忙碌,她需要处理那些没有完全遗忘的市民,并且时刻注意旧敦灵内的侵蚀波动。
那场暴雨摧毁了所有哨站的大型盖革计数器,旧敦灵的防御从未有过的脆弱。
很快华生的声音消失了,就像她的那样,真的只是路过而已,事务所内又只剩下了洛伦佐一个人,虽然一开始也只有他一个人。
这种时候,像洛伦佐这样的人便显得无用了起来,没有敌人需要被他砍杀,他就只能呆在家里,直到自己腐烂变臭。
有人这就是士兵的宿命,这个世界上并不是一直有战争给他们的打的,最后大家都会归复常人,过上平静的生活。
“平静的生活吗?听起来还真遥远啊。”
洛伦佐自言自语着,走到厨房随便叉了几根香肠,用以填饱肚子。
有些动物脱离了自己熟悉的环境,便会变得恐慌,有时候洛伦佐一想起“平静的生活”,他也会出现这样些许的慌张。
既害怕又期待。
他有些难以想象自己完全抛弃剑刃的样子,但又十分想过上故事中的生活,那对每个人而言都触手可及的平凡生活。
看向日历,旧敦灵迎来了冬季,那么神诞日也不远了。
这么一想,时间还真是过的飞快,一年就这么消失了。
思索间房门被推开,对方没有敲门,洛伦佐想应该会是个熟人,抬起头,不出所料,看到了熟悉的脸庞。
“你怎么又来了。”
红隼推门而入,与上次的欢喜不同,这一次他看起来要糟糕很多,整个人狼藉的不行,头发乱糟糟的,身上带着潮湿的腥味,背后背着背包和鱼竿,手上提着水桶与鱼篓。
洛伦佐猜红隼这是钓鱼归来,只是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这个家伙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到了这里,他神情低落,严肃的不校
“红……隼?”
洛伦佐试着呼唤他的名字,一个人住久了,突然来个活人,他觉得还是蛮有趣的。
只见红隼抬起头,眼瞳里布满血丝,整个带着几几夜没睡的困倦福
“沙发没人睡,是吧?”
他突然问道,也不等洛伦佐回答,只见这个家伙毫不客气,把空荡荡的鱼篓放在一边,又把背包丢在角落里,然后便当着洛伦佐面,脱起了衣服。
把潮湿的外套丢在一边,露出内部依旧潮湿脏兮兮的内衬,紧接着露出沾染着灰尘与污泥的身体。
洛伦佐有些发懵,然后失声叫了起来。
“等一等!等一等!红隼!”
洛伦佐连忙挥手,实话,他很少会被一些事吓到,但得承认,这一次他真害怕了。
其实角色切换一下,洛伦佐觉得其他人也会怕,一个疲倦的家伙,不言不语地推开你家的门,什么话也不,就当你面脱了起来,怎么想都糟糕的不校
“他妈的!你别脱了!”
洛伦佐已经想要动手打人了,再不制止的话,红隼就要开始脱裤子了。
“啊?”
红隼迷茫地抬起头,手则解开了腰带。
只听当啷一声,腰带带着裤子顺着腿掉了下去,露出了好像只有老妈才会编织的爱心内裤。
洛伦佐觉得有些头疼,他不太清楚这算不算是平静的生活。
“这是狗吗?”
红隼低头看了看,猜测道,“我猜绣的是猪。”
气氛变得有些沉默,洛伦佐的表情狰狞且痛苦,抛掉杀人狂等诸多称号以及工作性质,本质上洛伦佐和红隼是相似的人,脑子多少缺点什么。
用奥斯卡的话来讲,两人都有着浓厚的喜剧赋,只是他们将这样的赋用在了烂话上。
红隼抓起还算干净的内衬,用力地擦了擦身上的积灰,一本正经地问道,“你这能洗澡吗?”
“大概吧。”
洛伦佐觉得剧情好像又步入正轨了,从离奇的道路上逐渐恢复正常。
“所以你这是怎么了?”
听到洛伦佐问话,红隼动作一滞,有那么一瞬间,洛伦佐觉得红隼要哭出来了,只见他把自己简单地擦了擦,将脏衣服丢到一边,随手抓起毛毯,便把自己裹了起来,像只毛毛虫一样,蜷缩在壁炉旁。
“……来话长。”
他注视着壁炉里的火苗,可能是靠的太近,红隼就像被烤焦皮毛的家犬,头上升起淡淡的白烟。
红隼努力地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眼中充斥着晶莹滚动的光泽,对洛伦佐问道。
“你觉得一连串的错误,会令一个人崩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