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樱无可奈何地随着沈璐离开了病房,临走前看了最后一眼,关上了门。
等病房内只剩下两个人,时恕脱了鞋子,与许含宥一起躺在病床上,将她轻轻地挪到自己的怀里,替她盖好被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拂过她的肩头。
“宥宥,苏纨回来了。”时恕如鲠在喉,沉默良久,继续开口道,“你,应该不认识她。”
“对不起,我骗了你。”
“没有人知道,呵。”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时恕亲了亲她的额头,继续道:“她是我喜欢过的第一个女人。”
“当初时家濒临破产,时隽卷走了将近十亿,公司举步维艰。当时,我在英国念书,根本不知道时家已经如此衰败。年迈的外公扛起了整个公司,放下尊严,哀求他们不要撤回资金,可是,没有一个人同意。”
“后来,我收到了外公的死讯,回国后,我才知道,原来,时家已经名存实亡了。”
“苏家,在时家最困难的时候,帮了时家一把。由于我年纪太小,在管理公司的很多方面都没有经验,是苏伯父手把手教我,时家才会重回巅峰。”
“一年后,我真正掌管公司,我才知道,原来是苏纨在她父亲的办公室里整整跪了两天,她的父亲才同意向时家投资,而她的腿因为在地上跪得太久,受了寒,无法继续跳舞了。”
“我刚接管时家的时候,她帮了我很多,两个人也常常待在一起,那时候,我开始慢慢喜欢她。我与她在一起后,彼此都开始忙碌起来,她去了英国,我留在了中国,一个月也没有打过几通电话。因为距离的原因,我和她之间只剩下争吵,最后,我们选择和平分手。”
“对不起,宥宥,当初和你在一起时,我确实存了一些私心,你,与她,长得有几分相似。”
时恕没有注意到,许含宥的睫毛颤了颤。
“宥宥,我爱你。”时恕看着趴在自己怀里的许含宥,嘴角微微勾起。
回想起分手那段时间,他彻夜买醉,仿佛整颗心都被人剜走,痛得无法呼吸。几个月后,他的心情慢慢平复,不需要依靠酒精逼迫自己沉睡。
时间真是一味良剂,可以愈合任何伤口。哪怕当时痛彻心扉,一段时间后,伤口连一丝痒意都没有。
今天,苏纨走进他办公室,他原以为自己的情绪会有些许波动,但是,他没有任何感觉,平静的湖水没有泛起一丝涟漪。
看到她的那一刻,脑海里闪过的不是他们的过去,而是怀里的女人。原来,他早就放下苏纨了。
也许,他没有真正喜欢过苏纨,对她,仅有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