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恕,谢谢你。”许含宥直直地望着时恕,一字一句坚定地从口中说出。
“嗯?”时恕不明所以,看她绷得紧紧的小脸,情绪也随之低沉。
“你真好。”
“傻瓜。”时恕心疼地将她搂进怀里,右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她的后背,“宥宥,我们已经结婚了,你不需要再这般小心翼翼了,我心疼。”
许含宥将头埋进他的怀中,他的拥抱还似十五年前那般温暖。她的母亲教会了她人心之,十六年前被贩卖的那一晚,是她一生的梦魇。
几年前,她整宿整宿地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她母亲决绝的背影和养父对她无尽的毒打,后来,她被诊断为重度抑郁症,由于支付不起高额的治疗费用,她从拒绝了医生治疗的建议,像一只受惊了的兔子,慌乱地从诊室内跑出来。
后来,时颂听院长谈起了她的病情,亲自来福利院找她,带她去医院治病。怕她一个人待在医院里会做傻事,他将她带到了部队里,那一群阳光开朗的大哥哥,每天陪伴着她,那重重叠嶂的阴霾,终究是散了。
她病情稳定后,她恢复了学习,过了一年,她考上了清华大学的少年班,离开了部队。临走前,他们还送给她许许多多的小礼物,时颂为她举办了一个小小的欢送会。那段在部队里的日子,是她在遇到时恕之前,最温馨快乐的时光。
“怎么了?”时恕见她一直不说话,内心闪过一缕忧思。
“时恕,你的父亲会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吗?”许含宥没有抬头,在他怀里闷闷出声。
“会,他明天就要回来了,还有他的一群好朋友。”时恕不明白她怎么突然提起了他的父亲,但还是照实说了。
“好。”许含宥从他怀中抽身出来,头一回软着声音道:“时恕,我想亲你。”
时恕嘴角的笑容扩大,附下身子,将唇移到了她的面前。
许含宥缓缓搂上他的脖子,凑近他薄凉的双唇,印下一吻,久久没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