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斐依一脚把木门踹飞了好几米。
花不曾在和暗一在屋内打牌,他们一见飞过来的木门,都飞身躲了过去。
暗一见状习以为常,并不怎么在意,他高高一跃就跳到了房梁上。
花不曾倒是顿了一顿,他慢悠悠的起身收牌,明知故问:“阿姐这是做什么?”
“弟弟变成了伪君子怎么办?”这是花斐依脑子里首选浮现出来的想法,接着,她嘟囔了句:“果然是被那群死不正经的带坏了。”
她抬头,一看花不曾又圆了两圈的脸蛋,胸口忽然就窜起一股火气。
她也不打算多费口舌,教训弟弟什么的,要打了才有用啊。
她举起长刀一刀就冲着花不曾劈了下去。
花不曾早就预计着花斐依要出手,当下抽出一把剑就挡了过去,
“铛!”
花不曾只觉得手腕狠狠的被震上了一震,更加不敢大意了。
眨眼之间,两人已过了数十招,花不曾一时疏忽,就见花斐依长刀扫了过来,他瞳孔一缩,这下完了!
那长刀裹着劲风过来,莫名有种森然的戾气,花不曾一时间竟有些畏惧,愣是没敢举剑挡刀。
就在他想硬着头皮死抗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制止的声音:“住手!”
一片玉式的叶子飞了过来。
长刀倏的挺在了空中,花斐依一挑刀尖,就把那片玉叶划成了两半,碎在了地上。
花不曾心口狂跳,他伸手将地上的两片玉叶捡起,丢向了来人,他没好气道:“谢昭,你来做什么?”
只见一个俊秀的少年郎走到了他们中间,他道:“阻止你们打起来。”
花斐依面沉似水:“滚一边去。”
要说谢昭此人,外人都觉得他温润如玉,花斐依却觉得此人没心没肺,可能是受了吴四的影响,脑子里成天就装些什么和谐团结之类的废东西。
花斐依和花不曾都觉得和他没什么好说,偏偏此人就是觉得姐弟俩与他情谊深厚、关系不菲,在纠结中老是来阻止他俩相互教训。
虽然花斐依脸色不好,但谢昭就是却不为所动,要知道他可是和平的使者,可以阻止一切战争。
他温声细语的:“斐依姑娘,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动手了好不好?”
花斐依懒得搭理他,同样躲在房梁上的酒歌出声了:“你那面子能值几个钱?今个儿小爷买了,别打扰爷的主子捍卫正义。”
谢昭也没恼,他一字一顿道:“哥儿走开,身娇体弱的,这可没你的什么事。”
花不曾当即暴躁:“阿姐,他看不起阁里人。”
花斐依一听,这可不得了,她抬手一用力,不自觉用上了劲儿,“嚓”的一下就把谢昭过肩摔出好段距离。
谢昭难以置信,“嗷”的一嗓子痛哭出声。
花斐依收刀,花不曾收剑。
两人同时皱眉,有点手足无措的站在旁边,花斐依不怎么友好的看了花不曾一眼,花不曾讨好的笑了一下。
“酒歌,你俩把琉宝叫过来。”
这是花斐依唯一想到的办法。
他们出去后,花不曾就长叹了一口气,拍拍屁股也坐下去了。
花不曾道:“娘们唧唧!”
谢昭顿了顿,伸手摸了一把眼泪鼻涕,把它们顺手擦在了花不曾的衣袖上,急得花斐依一脚就想踹过去。
黏糊糊湿哒哒的,花不曾左眼皮跳了又跳,他忍了一会儿才没把拳头冲谢昭砸过去。
谢昭抽抽噎噎的:“斐依姑娘,我怕我娘打你,还特地去找了我爹……没想到,你、你竟然打我,简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说我是狗?”花斐依杀人的心都有了,奈何此想法溺在了那一把眼泪鼻涕里,她可不想被摸一下,这样还不如叫她去死。
她干脆蹲在一旁,听着谢昭“娘们唧唧”的控诉花氏姐弟。
莫非是什么“我把真心喂了狗”、“温和胜过暴力”的说法。
啊,和蔼的像活菩萨。
花斐依天马行空的想着,要是哪里发生了战乱,就把这位活菩萨往那儿一扔,天下太平。
花不曾双目无神的盯着谢昭看,想着他以前被花斐依揍后坐在地上嗷嗷哭的傻逼场景,结果自己结实的打了个冷战。
啊,他以前……
果真得找人治治脑子了。
花不曾的神色变得晦涩难辨。
花斐依一抬手把谢昭拎了起来,她弾了弾他身上的土,没想到却是花不曾先开口了:“阿姐今日这么大的火气,是怪我欺负了凃先生?但我不是为了阿姐好么?女孩子就该安安稳稳的待着,我要让雁寒的人知道,阿姐可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花斐依一挑眉毛,微微冷笑:“你想让我待在屋里绣花?”
花不曾有些疑惑:“夜宣的女子不都是这样的?”
花斐依语气不善,她又想动手了:“慕灵掌门说,你不分轻重,差点弄出一条人命。”
花不曾不慌不忙:“我手上的人命还少?”
花斐依额角的青筋跳了两跳:“你认不认错。”
花不曾当即否认:“我没错,威胁阿姐的存在都该死!”
花不曾无意之中,吵嘴的话就恰好点中了花斐依的神经,她脸色蓦地一沉:“你确定要这样?”
花不曾没有感觉到威胁,就将剑往背后一扔:“我只剩阿姐了。”
花斐依握着长刀的手紧了又松,她硬生生的挤出了一个笑容:“给你一个让我原谅的机会,霂元试炼,来是不来?”
花不曾看了花斐依一眼:“那自是不敢违了阿姐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