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滴答滴答,茶月总觉得自己要疯掉了,但是又并没有真正的疯掉。
看着周遭这一切,茶月极度的希望这一切只是一个梦境,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已,挣扎着命令自己赶快醒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又像是一瞬间,抢救室的门终于开了。医生疲惫的扯下自己的口罩看着茶月道:“你是肖淑芬的家属?”
“是是是,我是!”茶月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满脸希翼的看着眼前的医生。
“通知你家大人,准备老人的后事吧!病人已经脑死亡。”医生面无表情的吐出这世界上最残忍的话。
“我不信!你骗人!你这个骗子,你这个庸医!明明送来的时候我外婆还有心跳!我听到的!我确认过的!我清清楚楚的听到的。”茶月剧烈的摇晃着脑袋,试图拒绝这个消息进入自己的大脑。
医生见多的了这种生离死别,但仍然怜惜这样小的一个小孩子骤然失去亲人的心情:“通知你爸爸妈妈吧!脑死亡不可逆转,今天把病人接回家去好好安葬吧!”
安葬,茶月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再也冷静不了,眼睛布满红血丝,抓着医生的衣袍扭着不让他走:“你这个可恶庸医!你会不会诊断!一定是你误诊了!一定是你误诊了!我外婆没有死,我外婆没有死!”
医生努力的掰开茶月的手,但奈何掰开了她又扭在一起,掰开了她又扭上来。正在打算叫保安的时候,茶月的三舅三舅妈到了。
两人听到吵闹,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毕竟三舅和三舅妈也是四五十岁的人了,先前几年又经历过茶月外公去世的事情。对这种事情的接受度比茶月高太多。
两人赶紧拉开茶月,茶月即便被三舅妈抱着腰还疯狂的要扑上去找医生讨个说法。
曹三舅看不下去,抡圆了手,一大巴掌打在了茶月的脸上。
“啪!”一巴掌打在茶月脸上,茶月怔怔的停止了呼喊,摸着脸茫茫然出神。
“冷静了嘛?妈她死了,你在这闹有什么用?扰得她老人家不能入土为安吗?”曹三舅定定的看着茶月,希望她能够冷静下来。
“三舅,外婆她真的不在了?”茶月眼里含泪,良久才缓缓的问出这句话。
“是。”曹三舅回答完,刚想安慰茶月,就见茶月眼睛一闭软到在了三舅妈的怀里。
“月月!”三舅妈惊呼的搂着茶月。
“医生,医生,这里有人晕倒了。”曹三舅赶紧走到医生办公室呼喊。
幸好只是一个乡镇医院的住院部,人格外的少,马上就有医生过来看情况了。
医生给茶月做了一番检查:“病人没事,就是悲伤过度大脑自动启动防御机制晕过去了。在这里休息一阵,等她醒过来就没事了。”
医生开了床位号,让曹三舅去交钱,三舅妈就把茶月抱到床上,让她好好的躺着。
三舅妈看着茶月也不免感到一阵心疼,这个孩子自小颠沛流离懂事的很,从未见她大哭大闹过要什么东西。
这次茶月相依为命的外婆去了,她像疯癫了一样的闹着,怕是心里凄楚得狠了,失了智了。
曹三舅交完床位费,回来叮嘱曹三舅妈好好看着点茶月,就自己去医院领茶月外婆的尸体去了,打算带回家准备后事。
茶月这边自是各种悲惨,而赵高恒那边则是另外一番光景。
下午,赵高恒满头大汗慌慌张张的回到家里。他害怕的把自己藏进自己的卧室,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回放着茶月外婆倒在地上的那一幕。
不怪我,不怪我!都怪茶月那个贱人,要不是她我也不会考砸。我只是想要打那个老太婆一顿出出气而已!谁让她自己身体不好,推一下就倒了,关我什么事!对,都是她自己身体不好!
赵高恒这样一遍又一遍的在自己脑海里说着,说的次数多了,自己都信了。
到了晚上,赵高恒妈妈叫赵高恒吃饭。赵高恒的脸上早已找不到一丝慌张,若无其事的吃过晚上就心安理得的去看电视去了。
卑鄙的人,卑鄙是其内心永远的通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