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那事儿,是,我有错,可是婚姻的事情从来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楚的。你只见我在外花心,你何曾见过我当时内心的苦处呢?人难道这辈子可以一点过错都不犯吗?况且这么多年我都未曾再娶,一心弥补你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张宪国也是义愤填膺,父子两从来都是争锋相对,张勇从来不曾站在张宪国的位置上去考虑过一下。
更何况,作为家长,被子女如此的挑战权威,刚硬如张宪国,自然是不能接受。
“这些年你处处跟我作对。你若有本事,你别吃我的喝我的。自己去闯一片天地出来把我踩在脚底。那我是真服你。而不是你既低声下气的求着我,还一边高高在上的蔑视我。”
多年商海浮沉,张宪国是何等的老狐狸,即便是如此生气的情况下也依旧视此为一个机会,故意说着反话激张勇,希望他能奋起拼搏,只要他能成功,管他是不是为了个女人在憋着一口气呢!成年人只看结果,不看初衷。
“我张勇从今往后再吃你张宪国一颗米,我的名字就倒过来写。今儿我低三下气的求你,是我错了。从此以后我自己的事儿我自己会抗。我自己的路自己会去闯。”
张勇闭了闭眼睛,张开眼时眼里已是一片熊熊燃烧的烈火。
张宪国和商场那帮老狐狸打交道多少年,即便是被这么个毛头小子一两句气话激怒了,也能迅速找回理智,抓住任何一个对自己有利的点。
张宪国看着儿子这满脸的战意,心里的气早就消了。但是脸上还是一副怒火滔天的样子:“好!好!好!有本事你就自己去闯。一天天的不学无术,我就看你会在社会上吃多少亏。我就不信你能闯出个什么名堂来!”
“我就是饿死街头,也绝不再受你张宪国一分的情!”
张勇站起来,噔噔噔的就往楼上走,收拾了一点必须品,就拖着箱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儿子“砰——”的一声甩上的大门,张宪国拨了一个电话。
“喂,老张,咋的,这么晚打电话给我,是要去哪儿喝一杯吗?”电话那边豪迈的声音懒洋洋的问道。
“老了,的开始养生啊,不喝。我就给你说说我刚和我儿子吵架,那小子离家出走了!”大晚上的,刚参加完下午的商业酒会,现在还出去喝什么喝,不如在家呆着。
“和儿子吵架,你给我打电话?找知心哥哥找我这来了?”电话那边倒是错愕不已,儿子离家出走关自己什么事儿。
“龟蛋,什么知心哥哥。这次和我儿子吵得厉害的很,我激他让他以后别回来了!我那儿子混得很,不知道这段时间会搁哪儿混呢?这G市是你的地盘儿,我这不拜托你叫你手下各个场子帮我注意点儿么,免得我那儿子闹出什么事端!对了,我心得的那黄花梨桌子,看着你喜欢我改天儿给你送去。”既然求人办事儿,就要与人好处,再铁的关系都是如此。否则以后想送都没有门路送。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那没问题,咋闹事儿不能大水冲了龙王庙不是!你儿子我认得的,我叫手下注意点儿!不过这点子事儿就值你那黄花梨?这点子事儿你知会一声我还能拒绝?还有啥等着我呢,你说吧,还有啥。”超过范围的蛋糕不要轻易啃,道上的人都明白这道理。
“和你说话就是松快!我那儿子不是不成器嘛,我一直找不着机会收拾他。这样,你叫你手下看着,寻个由头打他一顿或者打他几顿都行。注意点儿别给我打废了就行,让他吃点儿苦头就行。然后你帮我找个人点拨他一下,资助他去国外念个书,给他启动资金让他自己创业!当然,这些背后的花销,我出!”张宪国把自己的盘算说出来。
“可以啊,老张,你这也是煞费苦心了啊。我那几个儿子我才不管他们,爱咋咋的。他们倒是一个个的斗得凶!在我面前一副优秀上进的样子,暗地里那些事儿当我瞎呢!”电话对面的声音看是抱怨,实则是炫耀。
“哪能跟你比哦。你这是儿孙满堂,天大的福气。我就这一根儿独苗真是操碎了心。”张宪国才不羡慕他那一家子乌烟瘴气,儿子再不成器,那也是自己的好。不过嘴上的恭维话还是要说的。
“你羡慕我儿孙满堂,我倒是羡慕你有个C省权势滔天的老丈人。我要有这么个老丈人,早洗白上岸了。”电话那边的人黑道起家,早想上岸,一直没寻着门道。曾经有心求一下张宪国,后来才知道,张宪国和老丈人家关系并不好,也才作罢,只能另寻门道。
“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吧。人人都有为难处。我那不省心的儿子的事儿就拜托你了啊!”张宪国打着哈哈,不想提及老丈人。
“客气,都是小事儿。哎,那黄花梨,嘿嘿,我是真好这口,这我就不和你客气了哈。”
“知道,一会儿我就让小李开车给你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