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迎:“商业机密呢,怎么可能就这么白白告诉高先生,想知道怎么也得开出有诚意的价。”
高英礼:“我可不会与沈小姐产生任何金钱关系,这样一来不就跟姓路的一样了吗?”
沈迎闻言,一直漫不经心的眼神发生了变化。
她立起脖子,神色没变,但高英礼却感受到了一股无言的傲慢。
沈迎开口:“你有什么不一样吗?”
“看清一个女人的本质让你沾沾自喜?还是现在面对路临危产生的胜利快感?或者是得意于根本没有根据的,自以为不会上当的从容?”
沈迎走近高英礼,伸出手替他理了理脖子上的领带。
“不,在我看来你并没有比路总更清醒或是精明,你之所以站在岸上幸灾乐祸,是因为我懒得理你而已。”
“这与你自身的克制,清醒,以及判断力无关。你为根本没有交锋过的决斗,自封胜利者。高先生不觉得自己才是好笑的那个吗?”
话音刚落,沈迎的下巴就落到一只大手里。
高英礼捏住她的下巴,逼近道:“凭你?”
“什么给了你自以为的资本?就因为路临危对你神魂颠倒?”
高英礼逼沈迎正视他的眼睛,里面充斥着毫无温度的冷漠。
“你觉得我会对你动心吗?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沈迎:“对一个女人嗤之以鼻,可不会大白天把人拉到这种地方。”
沈迎慢悠悠的将他的手扯下来,并不为他的奚落感到难堪。
“当然,还未发生的事谁也没法证明,高先生笃定自己精明自律,正如我笃定高先生其实不堪一击。”
“但不管如何,这都是私人感官,我不打算纠正高先生的想法,也请高先生不要置喙我的判断。”
高英礼看着她,脸上露出悻然的笑。
这女人果然狡猾,他现在已经被胜负欲和这女人笃定的姿态给激怒了,但这种程度的激将法,尚且不足以——
还没反应过来,沈迎转身推开门出去。
外面是见她很久没回来,从总裁办公室出来的路临危。
一见他沈迎便拉着人边走边道:“高公子刚刚笑你找了我这么个穷酸丑女来着。”
路临危毫不客气:“他就是只臭虫,不用听他放屁。”
“不过我倒也挺可怜他的,因为家庭原因,他怕是永远不可能像我一样,找到能托付真心的真爱。”
高英礼:“……”
他妈的,本来就不想让你好过,逼老子积极。
高英礼一脸阴沉的回到办公室,这时候程序已经差不多。
在律师的公正下沈迎开始签字。
但高英礼知道,这只是一时的退让而已。
路临危不会因为乔家赔偿区区十亿多点,就真的当什么也没发生。
乔家也不会以为事情就记这么结束。
只是因为优先满足了沈迎的诉求,双方默契的选择了不那么一开始就刺刀见红的方式而已。
高英礼视线落在乔家那几个蠢货身上,看来他可以在其中搭一段顺风车了。
沈迎满载而归,还跟路临危去吃了个饭才回的家。
回到路家的时候,沈耀已经被接过来了。
明天是周末,他因为昨天的事还惊魂未定,一放假就急着过来陪姐姐。
见他们回来,忙问:“怎么样?怎么样了?”
沈迎通体畅快,跟沈耀比了个手势:“你路哥出马,当然是势如破竹。”
又道:“而且不光是我,连你那份赔偿一并要了。”
沈耀大喜:“连我都有啊?”
“先说好,这次我可吓得不轻,赔少了我不干的。”
沈迎笑了拍了拍他脑袋:“不能够,你路哥亲自开口,不可能是小数目。”
“多少多少?”
沈耀跟一脸期待,路临危下巴微扬,脸上自有一份得色。
“足足三千。”
路临危不可置信的看着沈迎,这家伙脸上是一点不带心虚的。
偏小傻子高兴得跟过年一样,眼睛都在冒光:“哇——”
对方看了过来,一脸崇拜:“路哥大气,路哥牛逼,路哥你就是神。”
路临危伸手糊了他一脸:“好了吃完晚饭去书房补课吧。”
着感谢他真的受之有愧。
待小傻子下去,路临危正要跟沈迎说说这事。
来自亲爹的电话打了过来。
路临危只能先按下不提。
一接听就听到那边路父开口质问:“你今天跑到老乔那里做什么了?”
路临危道:“昨天我差点把整座城翻过来您都无知无觉,今天倒是消息灵通。”
路父一噎:“我能不知道吗?不还是看你着急上火,不好打扰你。”
“你少岔开话题,听说你在老乔那儿敲走了十亿。”
“你是脸都不要了啊,区区十亿值得你开这个口?是不是那女人指使你的?在家里不讲究就是了,在外面都这么不上台面,你想路夫人这个名头变成笑话吗?”
知道儿子吃软不吃硬,说完又苦口婆心道:“我知道乔家这次过分了,爸也不是让你忍气吞声。”
“可你要出手,方法多的是,怎么就至于亲自为这点钱开口。”
路临危道:“这样一来乔家损失再多,又到不了我女人口袋里,那她怎么满意?”
“更何况开口索赔跟打击报复冲突吗?”
路父还要说话,却听路临危先一步道:“对了,您不来电我还想不起来。”
“这次你未来儿媳妇遭遇恶性绑架的事,源头也是父亲你给了乔家无谓的期待。”
“我一直明确表示不喜欢乔明悦,也无意跟乔家进行商业联姻。”
“是你一意孤行,自说自话的与乔董产生默契,让乔家把我妻子的位置视为囊中物,更让乔明悦对自己的行为毫无分寸感。”
“以前的麻烦也就罢了,但这次乔家的恶劣下作是您也无法忍受的吧?可造成这一切的源头,说到底还是在您身上。”
路临危都已经敲诈出了经验,勒索出了水平——
“所以爸记,关于我未婚妻的精神赔偿,您也得有一份。”
路父闻言暴跳如雷:“怎么就有我的责任?你亲爹是有害你之心还是偏帮外人了?”
“怎么没抠死你,那女人不过是想要钱,你自己补贴不就行了吗?”
路临危语气严肃:“爸,请你不要用这种话侮辱我未婚妻。”
“她是爱财,但从来取之有道,无故的便宜她从来不占,都是堂堂正正该她所得的。”
“不是她的她一分不会贪图,该她的也一分不会放弃,爸请你理智一点,一码归一码。”
路父:“……”
这叉烧玩意儿说什么?他瞎了没看见那女人三番五次的勒索?
就上一次的通话记录都还没翻页呢。
路父还就不想如了那女人的意。
正要跟儿子硬刚,就听大孝子道:“对了,您打来也正好。”
“临其那边你让家里看紧点,别让逃了,黄女士已经跟我商谈到重要阶段了,随时可能用得着他。”
“经过这次的事,我也理解到了父亲您当初作为家主,规划联姻时为家族着想的良苦用心。”
“不得不承认,我现在尝到了甜头,联姻有时候确实是不错的选择。”
“我那个弟弟也快毕业了吧?以前是我不懂事,纠结与上一辈的恩怨。现在想想看,其实每个家族成员都是不可多得的资源。”
“我最近通过黄女士认识一位x国的韩女士,她很年轻,还不到五十岁,是x国运输产业的大亨。”
“如果能与刘女士联姻,那么我们路氏肯定能迅速打开x国市场。”
路父整个人都听懵了,艰难的张了张嘴:“你,你想说什么?”
路临危:“让我那个弟弟准备一下,跟刘女士见一面吧。”
路父人都炸了:“你说什么呢缺德玩意儿,你弟弟才二十岁。”
“别以为我退下来了就什么都不知道,那个韩女士49了,都可以当你弟的妈?”
路临危声音转冷:“临其能做的,凭什么他就不能?”
“爸你该不会以为我对他的感情比对临其更深吧?”
“一切都是为了家族,他们享受家族的资源财富,爸你甚至还偷偷给他留了信托基金,凭什么他可以不用承担任何义务?”
“爸你就这么偏爱你的小儿子吗?你这样我真的会吃醋。”
路父好险没被路临危恶心得吐血。
知道自己软肋被拿捏了,连忙道:“我赔。”
路临危回头冲沈迎比了个手势,就一天的功夫,技能已经纯熟得六亲不认了。
系统见状,持续着今天一直保持的沉默。
但沈迎却不放过它,突然问了一句:“男主这算攻略成功了没?”
系统竟然产生了一丝警惕:【快了,但最后一线却是最难达到的。】
沈迎闻言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那就添把火了。”
系统:【什么意思?】
沈迎意味深长道:“我估计过几天也快换工作环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