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陪伴了咱们大半辈子了,也想陪陪那边的亲人.......”莫修染喋喋不休的说着,想要把这半年的担心和关心统统倾诉出来。
颜暮安静的听着,脸上却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那笑容里带着对生命逝去的释然,也带着对生命的敬畏之情,整个人仿佛被温暖的光芒笼罩着,让人移不开视线。
“嗯,你说的很对,之前是我钻牛角尖了,害你担心了,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莫修然搂着她的手紧了紧,这才说道,“那我们就回去看看,好不好?”
“嗯,你把工作安排好,咱们就回去,带着小家伙一起。”
“好,睡吧。”莫修染把人拉着躺下,关了灯,安抚性的轻拍着。
颜暮很快就睡了,也许是心里的石头落下,也许是有人替她担忧,心里的弦不再紧绷着了。
墓地位于b市的城北郊区,地理位置比较有利,环境安逸舒适。微风轻轻拂过脸面,给人一种抚摸安抚的感觉,她站在墓碑前,看着老爷子脸上洋溢的笑容,心里最后那丝难受也消失了,有的只有满满的爱意和轻松。
她笑着把手里的花放在墓碑前,用前所未有的温柔轻轻说着,“爷爷,我来看你了,原谅我这么迟才来看你,好不好?”风轻轻的吹过,连带着她的声音一起飘向远方。
顿了顿,才继续碎碎念念的说着,“我知道你会原谅我的,你那么爱我、疼我,肯定不舍得不原谅我,可我知道,我就是一个胆小鬼,明明知道你总有一天会离开,却还是接受不了,白白担了你这么多年的教导了,可是没办法,你已经教了,我却还是没学会,只能让你如此费心了,我知道,如果你还在的话,肯定会念叨我,让我赶紧调整心态,别为这些既定的事情难过。”
“爷爷,你知道吗?我已经毕业了,现在在a省物理研究所上班,刚开始去,很清闲,领导批准我可以暂时驻c市分研究所,我知道他是疼惜我总是异地跑,你又会问,他为什么疼惜我,是不是?他呀,他是一位值得尊重的好老师,自从我大学时就认识他了,我们就成了莫逆之交了,所以才会对我这么好的,你是不是羡慕啊,羡慕也没办法,你只能这么看着了........”
莫修染带着小家伙安静的站在一旁,听她絮絮叨叨的说着生活的琐碎事,偶尔还有撒娇、使性子的表情,他望着她的眼神更加温柔,整个人散发着温柔的气息,连正在说话的颜暮都感受到了,颜暮回头冲他笑了笑,复又转过头对着墓碑继续说着。
小家伙最后耐不住都睡着了,她依旧自顾自的说着,莫修染没有一丝不耐烦,陪着她半坐在墓碑的旁边,听她抒发着心里的情意。
风吹起她白色的纱裙,在空中盘旋飞舞着,好似一个优美的舞者跳出惊心动魄的舞曲。旁边的树木也不甘寂寞,纷纷随风竞相作伴相辅相成,给那场舞曲增添一份动人的情操。
她清脆的声音被微风吹得断断续续的,却不断地飘向远方,传向每个人、每个花草树木地心里、眼里。
等到颜暮说得好干舌燥,才住了口,微微仰头看着对面坐着的莫修染以及兀自熟睡的小家伙,对他展颜一笑。
莫修染伸出手握着她柔软无骨的手,温柔说道,“说完了吗?”
“嗯,感觉说了这么多,虽然没有主题,但心里的郁气全部疏散了,心情也好很多了,仿佛压在心上的那座大山被挪开了,许久都没有这么开心了。”
“你开心就好,你心情轻松了,我也会跟着开心。”
“走吧,别让他继续在这吹风了,不然该发热了。”
“嗯。”颜暮起身,等着莫修染一起,她把手安心的交给她身后不到半米的男人的手里,想着,这辈子就他了,就这样迫不及待地幸福下去吧。
他们相携着离开,风吹起他们垂下地衣摆,像是偏偏起舞地蝴蝶一般,在空中盘旋飘舞着。
阳光把他们地身影拉得很长很长,只见两个影子交织在一起,仿佛两棵交相生长地藤曼,紧紧缠绕,相互依偎,匍匐着前进。
半年后,莫修染如愿和颜暮结婚了,他们的婚礼虽然不是预期种的那么盛大,这都是因为颜暮强烈要求,不骄奢淫
逸,不铺张浪费。所以只能听从她的安排。
可是婚礼却比其他见过的婚礼别致多了,看得出来,准备婚礼的人有多用心了,不大的草坪婚礼平台,两边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花朵,五颜六色的,好看极了。
平台外面放置着椅子和资助食物、饮料,让人欣赏婚礼的同时,能够吃饱肚子,愉悦心情。
椅子周围摆放着心型的玫瑰花圈,亲朋好友穿梭在其中,仿佛一道道亮丽的风景线。音乐响起,颜暮在好友的见证下缓缓而来,阳光照在她身上,仿佛给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光,她走过的地方,只听见周围一片惊呼声响起,颜暮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微微一笑,继续向前走着,她看着站台上一身白西服的莫修然,心里柔软的一塌糊涂,心想,这就是自己想要嫁的人,这就是自己梦想种的婚礼,今天的一切都实现了,都被他捧在手心里,放心心脏跳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