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女觉得这是个转移她注意力的好机会,急忙笑道:“还真有一件趣事呢!尊主那边的傲雪小姐刚刚回来,据说还带了个男人,而且直接安排进自己的住所。我们都说啊,这下子可就要热闹了,有好多位公子都想要和傲雪小姐结亲呢!”
夏傲兰果然有了些兴趣,“傲雪姐从来没有什么看得上眼的男人啊,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据说生得非常好,简直和夏林少爷都有一比。啊,对了,好多姐妹们都说,单论容貌就是在那些血族或魔裔面前,也不落下风,他名字也很有味道,叫肖辰。”
“啪”的一声,夏傲兰手中镜子落在地上,摔得粉碎。“你刚才说,那个人的名字叫肖辰?”夏傲兰的声音中有了一丝颤抖。
“是的,小姐,你怎么了?”侍女明显惊得不轻。
夏傲兰一把抓住她,盯着问:“傲雪带来的那个人现在住在她住处里?”
侍女本能感觉有些不妙,颤声道:“是,是的。”
夏傲兰慢慢松了手,脸上渐渐泛起冰霜,忽然转身出了房间。
“小姐,小姐!你去哪里!”侍女急忙追了出去。
一出房门,就见夏傲兰如在水上飘行,并未下楼,而是向三楼飘去,这一下侍女顿时吓得魂飞天外,拼命追了过去。
这一刹那,侍女度已经快逾奔马,显然实力不凡,然而她纵是拼尽全力,也无法拉近和夏傲兰之间的距离,眼睁睁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三楼走廊。
一登三楼,夏傲兰忽然停步,那个原本在门房里睡觉的老婆婆不知怎地出现在她面前,拦住了去路。
“枯叶婆婆,你为何拦我?”
枯叶婆婆缓道:“现在是小姐的午休时间,小姐为何还不休息?”
“我睡不着,准备出去走走。”
枯叶婆婆慈祥一笑,说:“出去散散心也好。不过在府内散心,就不用带上夏氏神器了吧?”
夏傲兰神色不变,“它和我如同一体,不在手边,总会觉得不安心。”
“是吗?”
枯叶婆婆笑容中有种洞悉世情的了然,不过她并未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小姐,你还是服药吧,然后小睡一会,养足了精神再去散心不是更好吗?等您下午休息好了,老身肯定不会拦阻。”
夏傲兰深吸口气,胸脯急剧起伏一下,如冰霜般的脸渐渐融化少许,说:“也好,我就先去睡会,然后去散散心。”
枯叶婆婆赞许地点点头,道:“小姐,您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千万不能动气啊!”
夏傲兰忽然把背在身后的手移到胸前,手中竟赫然握着暴雨梨花枪。
枯叶婆婆登时大惊,呼吸都为之停滞,她猛然回头,可是身后房门明明关得好好的,枪怎会突然到了夏傲兰手里?
这把当世名枪在夏傲兰手中灵动地转了一圈,竟凭空消失,这次枯叶婆婆不用看,也知道暴雨梨花枪又回到了身后房间里的枪架上。
夏傲兰脸上浮起浅浅笑容,说:“枯叶婆婆,暴雨梨花枪和我已是一体,我想要拿它,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可以,没有人能够拦我。”
枯叶婆婆脸色变幻数次,随即松了口气,说:“小姐能够这样想就好,不然老身就真的为难了。”
夏傲兰转身下楼,回到自己房间。见她下楼,枯叶婆婆才松了口气,猛然间出了一身冷汗。
回房之后,桌上已经多了一个药碗,里面是深色药汤,还冒着腾腾热气。
夏傲兰端起桌上药碗,不顾滚烫,一饮而尽,然后重重将药碗放下。
“我只是不想你为难而已。”夏傲兰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床顶。
夜幕逐渐低垂。
整个下午都十分平静,肖辰在夏傲雪小别墅里静坐,实际上有多少效果,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晚饭也摆在夏傲雪的小院里,她叫了满桌酒菜,肖辰却只动了几筷,就没了胃口。
现任肖氏家主肖皇已经派人过来传话,晚饭后就接肖辰过去。
肖辰食不下咽,夏傲雪却是胃口极好,一个人把能够撑倒数个大汉的饭菜打扫干净。
好不容易到了预定时间,来接肖辰的车停在院子门口,肖辰随着肖皇的亲随登车,开过数个街口,来到了肖皇的住处。
肖辰跟着那亲随穿堂过室,面前是一间宏伟殿堂。
这座建筑有点像祭祀场所,又仿佛演武之地,场地极为宽敞空旷,几乎看不到什么家具,数个磨盘大小的灯架从高高屋顶垂下,上面用来照明的居然是臂粗的牛油蜡烛。
一个挺拔如山的男人背对着门站在大堂正中,借着熊熊烛火,擦拭一把七尺长剑,此剑剑锋上竟有一抹滟滟红光,色殷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