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之血怒将来,此际风起云涌,越陆边缘一座不起眼的小城市,此刻却迎来了有史以来身份最高的贵客。
成排的直升机飞抵小城,可谓遮天蔽日,艇身上的家徽虽被遮挡,有心人却都能看出这是赵家的主力舰队。
从直升机上走下一个华服中年人,双眼细长,周身隐隐散发寒气。
这人一下直升机,二话不说,直接向市厅走去。
市厅门口站着数名战士,其中一个年轻战士本能地迎了上来,下意识开口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他话音未落,中年人身后突然闪出一道身影,从年轻战士身边掠过。
年轻战士的表情瞬间僵硬,随即头颅高高飞起,鲜血如喷泉般射向天空。
那道身影似乎意犹未尽,又绕着余下的卫士转了一圈,于是数颗人头飞起,守门的战士们瞬间都变成了无头尸体。
中年人对此视而不见,一步都没有停顿,径直走进市厅。
市长这时得了消息,急冲过来,见面就扑倒在地,连称:“不知赵家大人莅临,下人愚笨冲撞贵客,小人实是该死!”
这中年人即是赵家现任家主赵鸿君,他虽然心中烦燥,但见市长如此卑躬屈膝,也不好再发作,只是问:“人在哪里?”
市长暗中抹了把汗,忙道:“大人跟我来!”
片刻之后,在市长自己的卧室,这个小城最好的房间里,赵鸿君终于看到了赵日天。
此刻,赵日天气息萎顿,平躺在床上注视着天花板,表情一片空白,就连有人进来也没有反应。
赵鸿君的目光落在赵日天只剩下小半截的断手残腿上,顿时一凝,回头冷声问道:“还有救吗?”
在他身后一名老者走到床前,仔细检查了一遍,方道:“可用秘法接驳再生,实力有损,但将来还是有希望恢复到之前的战力,只是此生想要再行突破,却是几无可能了。”
赵日天脸上终于有了表情,轻笑两声,道:“看来我还能有点用。”
赵鸿君强抑怒气,沉声问:“谁干的?”
“先是和夏傲雪一战负伤,然后又被那个叫肖辰的小子偷袭,我的手脚就是毁在他手下。”说着,赵日天脸上露出一丝旁人无法觉察的自嘲。
他一开始根本没把那个什么狼族特种师佣兵团放在心上,自然也不会去记相关资料,在当时一片混乱中没认出肖辰。
直到重伤脱身后,回想起那个年轻却疯狂的男人依稀仿佛在哪里见过,才发现自己竟然是伤在曾被他视作蝼蚁的人手中。
“肖辰?”
赵鸿君一时也想不起来是谁,身后随从凑上去悄悄耳语两句,这才恍然就是城市那个拥有一个师,却是少将军长的男人,他在床前踱来踱去,身上寒气愈发的重了。
片刻之后,赵鸿君忽然停步,道:“小天,你这次擅作主张,可知道给我赵家带来多大的麻烦?不过一天时间,国主就连发三道檄文,要我给个交待!”
赵日天笑了起来,“只是国主吗?这您还是顶得住的吧?况且张氏不是早就邀您一叙?”
赵鸿君冷哼一声,“夏氏向来眼高于顶,说是盟友,实为附庸,看他们那作派,也不会对我有多少尊重,至于张氏,又能比夏氏好多少,每个古武世家都是如此,哪有什么差别?”
赵日天一怔,他听懂了赵鸿君的言下之意,因此格外惊讶,“您这是,难道要投靠……那些政要?”
“为什么不呢?”
即使以赵日天的随心肆意,也被赵鸿君这番言语震了一震。
赵日天环视屋内,在场的都是赵鸿君心腹,听了家主的话,虽然几人表情有点变化,但也没有太多惊异,看来赵鸿君起这个心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赵日天心中哂笑一下,缓缓道:“那些政要新贵大多出身微寒,伯父您忍得了他们的粗鄙?况且待最高首长扫平古武世家……”
“我们还能有什么用处?到了那个时候,新贵就该想起我们实际上也是世家吧?”
赵鸿君不悦道:“胡言乱语!最高首长想有所作为,自然需要立威,削掉几个不听号令之人理所当然,又怎么可能灭了所有世家,我们为最高首长效力才是正道,何必去看其他古武世家的脸色?”
顿了一顿,赵鸿君冷笑道:“这华夏的天,早就该变一变了。”
“至于肖辰这个人,就让他在兽之血怒中消失吧!”赵鸿君随意地挥挥手,这种小事,亲信自会安排,无需他这个家主再多费神。
肖辰并不知道自己冲冠一怒,多少促使赵家提前下定了决心,进而在华夏时局的大潮中投下了一块小石头,激起一朵小小浪花。
华夏时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