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甘娜知道丑陋魔族要说什么，打断了他的话，“我已经决定出战。”
“出战？”
丑陋魔族吃了一惊，急道：“别冲动，您才刚刚小进化了一次，而接下来的战争，估计是最为残酷的血战，你若是上了战场，会有真正死亡的危险。”
墨甘娜眼中浮上淡淡的莫名情绪：“战争的战功最丰，如果我有足够多的功绩，面对即便是魔族女王韩霜时候，说话同样可以更有些底气吧？”
丑陋魔族欲言又止。
这次的事，哪里是一点战功能够抵销的，不过他很清楚墨甘娜此刻心情，只是想为自己保留一线希望罢了。
然而，虽然战功丰厚，可积累到足够战功所冒的风险，实是九死一生。
引擎的轰鸣声响彻荒野，肖辰驾驶着机车，全速飞驰。
远方地平线上，黑流城已经遥遥在望。
这里早已进入人类控制区，荒原上的野兽和各种职业的游荡者，对现在的肖辰来说根本构不成威胁。
但不知为什么，他心头始终有难以形容的压抑和不安，而且越来越明显。
机车的轰鸣震动大地，从地下一处不起眼的土穴中突然跃出数头巨鼠。
它们从头至尾足有一米长短，形如恶犬，几头巨鼠看到了飞驰而来的机车，双眼泛红，发出嘶嘶的尖叫声，扑了上去。
机车周围忽然亮起内力光芒，一层黄泉之力的保护罩将整辆车笼住，呼啸着从巨鼠群中穿过。
空中顿时血光四溅，几只巨鼠被撞得远远抛飞，丝毫未能阻挡机车的前进。
肖辰驾着机车忽然一个急停，在原地飞旋几圈，终于停住，他跳下机车，走到一头巨鼠尸体旁边，用短刀将它挑了起来。
迎头撞上高速移动的内力防护罩，就跟撞到钢铁墙壁差不多。
这头巨鼠全身骨头都碎了，软绵绵地挂在刀尖上，几乎看不出形状。
然而，让肖辰感兴趣的是它们为什么会攻击机车呢？
巨鼠处于整个陆族食物链的底端，平时它们是绝对不会招惹诸如机车，越野车这种钢铁大家伙，今天却对肖辰群起而攻，这不顾死活的举动可不符合它们的天性。
然而，肖辰从尸体上丝毫没有发现导致它们突然狂暴的原因，他将巨鼠尸体抛下，收起合金战刀，本就压了些阴霾的眉间，沉色更重。
实际上，一路归来，这样的事情他已经遇到了不止一起，除巨鼠这种杂食兽，就连许多平素温驯的小陆族也突然间变得狂暴凶悍，不时向路人发起自杀式的攻击。
整个荒野的气氛，似乎都有些不一样了。
这时远方又响起引擎的轰鸣，两辆越野车自地平线上出现，全速向着黑流城的方向狂奔。越野车外壳伤痕累累，还有大片干涸的血迹。
肖辰离得老远就看见车上的乘客似乎个个带伤，其中有几人伤得格外沉重。
他们看到肖辰，稍稍划了个弧线靠过来，驶近肖辰身边的时候放缓速度。
驾车的壮汉冲着肖辰吼道：“兄弟，快回城，荒野上的猛兽全都发疯了，见人就咬，这是兽狂化前兆，别留在城外找死！”叫完，他也不管肖辰什么反应，一脚把油门踩到底，车头冒出来一大蓬黑烟，越野车如脱缰野马般奔离。
“兽狂化？”肖辰在永夜也住了不短时间，却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个词。
然而荒野确实在变化，靠近城市的地方还算好，所谓猛兽力量有限，再怎么样也难以威胁到修炼的人类。
然而荒野深处呢？那些能够驾驭内力的凶兽，它们是否也同样狂暴？
普通和狂暴的凶兽完全不是同样的概念，兽类狂化后战力会陡然提升一两个等级，见了血以后更是会不死不休。
就如巨蟒那种五六层境界的家伙，本来对肖辰来说就是一刀的事情，可如果十几头狂暴后巨蟒一拥而上，他也要避其锋芒。
如果真出现兽狂化，那么整个边缘战区都岌岌可危，以前的防御工事足以抵抗异族的大军，但周围村镇和一些基地城市恐怕会全部变成废墟。
肖辰忽然回头，望向荒野深处。
在远方天际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黑线，正向这边涌来。
第一眼看去，那似乎是一大片乌云，但在肖辰眼中，那只是天地间突兀出现的一道深浓颜色，完全没有实体，所过之处，天空一下就变得异常昏暗。
那是什么？肖辰惊疑不定。
黑线在迅速扩张，转眼间就占据了半个天空，还在铺天盖地的漫延过来。
无论它是什么，仅这遮天蔽日般的宏大，那都让人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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