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问题吗？”骆利川的语气里有些不耐烦。
“没什么，我这就帮你丢掉。”护士提着袋子的时候还能感
受到里面餐盒的温度，看来还是一口没动。
都说怕什么来什么。
护士刚感慨完流水无情落花有意，就看到苏暮换上日常衣服准备下班回家。狭长的走廊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她迅速把袋子藏在了背后，迎面同苏暮打了一声招呼。
“苏医生。”护士看着她通红的眼睛，有些心疼，“你回家好好休息，没有事情是过不了的。”
苏暮愣了一下，不明白护士突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嗯”了一声。
明明她才是那个最爱骆利川的人。
完全致命的问题。
连她送出去的东西都不要了是吗？
虽然骆利川难伺候了一些，但是毕竟工资福利好，待遇也高，和聪明人在一起做事轻松得多，更重要的是，要是他走了，以后就没有再趁工作之便和李觅交流了。
在察觉到病房里的气氛陡变的瞬间，向晨连忙补充，“但是我是等你手术结束之后，听医生说你没事，给你安排好了陪护的人才离开的。”
“骆总，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事事以骆总为主，不会再跑小差。”向晨着急着解释，“你说一我不敢说二，骆总看在我这几年的苦劳上就原谅我这一次好吗？”
她微仰着头深呼吸着，原来就算做了再多的心理建设，说服自己远离骆利川，当作从来没有碰到过他，在知道自己对于骆利川来说不过是那多余的早餐，随处可丢时，心里还是很难受，完全接受不了。
他可不想丢掉这么好的一份工作啊。
“说吧。”骆利川自在地喝着白开水。
“骆总。”向晨站在病床前，低着头不敢直视骆利川的眼神。
“没事，你，前面还有不少的树林呢。”
骆利川上眼皮慵懒地耷拉着，知道向晨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倒也没有急着纠正，开口道，“那我和李觅掉水里了，你救谁？”
“行了，你走吧。”骆利川冷淡地摆摆手，示意他离开。
这下苏暮更加疑惑，“怎么了？”
话毕，病房里萦绕着一种平静的气氛。
向晨偷摸摸抬眼去看骆利川，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措辞，心想应该可以体现出他很担心骆利川的病情，饶是在知道李觅出事之后，还坚持等到骆利川平安才走人的伟大而敬业的精神。
骆利川没有说话，向晨就一直提溜着一口气，悬在喉咙处。
“那天......我不是故意走的。”向晨缓缓道，“李觅家里出了事情，我赶过去帮忙，手机在下楼的时候摔坏了，就......没有给你打电话汇报。”
在骆利川住院的第三天，向晨出现了。
“我就是随便一说，这不是一大早地给你灌输点鸡汤嘛，那你先回家吧，我还要去二楼主任那里送资料呢。”小护士的手一直背在身后，将袋子攥紧，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苏暮皱着眉头擦肩而过，下意识地盯着小护士的动作，在小护士将袋子转移的那一瞬间，看到了袋子上显眼的色彩，眼神一滞，心里揪着疼。
阳光从身后铺了一大片光影，堪堪停在了苏暮的背后，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孤苦无依得像是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