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幽忽然转身,将四米长的餐桌狠狠推倒在地,轰隆的巨响引的蒋芬没忍住轻呼一声。
厉严辞愣了一瞬,他蹙眉抓住楚幽的手,厉声道:“做什么?伤到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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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楚幽没看厉严辞,而是盯着满地狼藉,“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
厉父睁大眼睛,“你说什么?”
“我说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楚幽一字一句,像是将血肉都嚼进了嘴里,甚至透着点儿歇斯底里。
她拂开厉严辞的手,将男人挡在身后,绝美的脸像是刚开过刃的刀锋,能把靠近的一切劈成两半,“他为你们做了这么多,结果都想他死是吧?”楚幽咬牙切齿,“今后只要我在,你们休想在严辞这里再拿到半分好处!”
厉严辞对他们的做法也很失望,但多少有些意料之中的怅然,至少他没恨过,因为疲惫了,生不出那种心思,可此刻掌心全是楚幽的泪水,多久了,他再也没见楚幽这么哭过,他捧在心尖尖上的人,现在哭得肝肠寸断,他岂能不恨?
楚幽靠在厉严辞胸前,细细抚摸着他的脸颊、手臂、腰身再到心脏位置,哭得哽咽不已,“有没有哪里痛啊?跟我说实话。”
楚幽抽抽鼻子,“真的?”
“别哭。”厉严辞吻着楚幽的头发:“我们以后再也不理那些人了,好吗?”
众人被楚幽骂的一时还不了嘴,等他们反应过来,楚幽跟厉严辞已经走了。
“万一我今天没来呢?”楚幽一阵后怕,感觉喉咙被人狠狠扼住,连喘|息都困难。
虽然这不符合一个外人的身份,但洛琛还是想说:大快人心!
厉严辞望着楚幽纤细的肩膀,眼眶忽然一热。
“他们怎么能那么做呢?”楚幽虽然在哭,但眼底的恨意却愈来愈清晰,“他们怎么能那么做呢……”
厉父跟厉昭起初不知情,可后来呢?他们犹豫了一瞬便选择保下蒋芬,凭什么啊?
厉严辞发现楚幽最近经常发呆,不仅如此,晚上还时不时做噩梦,他能做的,就是安然无恙地陪着女人,而老宅那边的电话在第三次打来后,被他加入了黑名单。
厉严辞忽然觉得一身轻松。
“不痛了。”厉严辞手忙脚乱地给楚幽擦眼泪,“吃了药就没事了。”
洛琛升起中间的遮挡板,最后说道:“我都明白。”
厉严辞掷地有声,“真的。”
全身检查后,洛琛说厉严辞还是有些心律不齐,普萘洛尔的副作用可能会持续几天,让他尽量卧床休息,楚幽一一记下。
楚幽一上车就绷不住了,眼泪止不住地流,她死死握住厉严辞的手,轻咳两声,尽量稳住声音,跟开车的洛琛说:“洛医生,麻烦去医院,给严辞安排一个全身检查。”
厉父从未被人指着鼻子骂过,那天楚幽跟厉严辞离开后,他气得半死,但心中的愧疚却难以遏制地涌现,一些对厉严辞的不公他是知道的,但厉严辞从未抱怨过,他便以为儿子不在意,时间一久便心安理得起来,谁知有天会被楚幽毫不留情地戳破,说他们狼心狗肺。
洛琛满目欣赏地看着楚幽,这个女人远比看上去的有魅力,她对人待物十分宽容,也不像那些富家阔太太那么矫情,她有自己的一套为人处世的法则,坚守底线绝不退缩,在心爱之人被伤害后,不惧豪门世家的压迫,堂堂正正地说出“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