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九昭本不欲回他,却顶不住他入炬的眼神,只不过片刻功夫,便败下阵来,略叹了口气道:“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闲言碎语罢了,又何必再问?”
可温决琛并不信她的话,他目光灼灼的看了她半晌,直到将她的面色看的绯红,才点点头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不愿意说便直说就是,何必隐瞒呢?”
“……”
倘若我真的直说了,你必会追问吧?
乔九昭忽然有些心累,温决琛的性子她再清楚不过,与其争执,倒不如直说。可这事实在是难以启齿,她当真不知该如何与他明说。
温决琛顿了下,又道:“等明日匈奴使团朝见,依拓跋思南的性子,便是你现在不说,明日他也会张扬脱口,并不会有所隐瞒。”
“……”
乔九昭沉默了一阵,终是叹息道:“你就这么想从我这儿听得这些消息吗?”
许是乔九昭的语气过分悲凉了些,温决琛身子一僵,脸上也露出了些许不自然的神情。他略动了动身子,压低了声音道:“他都欺身入了皇城,难道我还不能问吗?”
乔九昭听了这话,有些想笑,原本有些沉闷的脸色也终于放松了下来,她点点头道:“罢了,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便细细说与你听就是。”
她顿了顿,在脑海里将前尘往事过了一遍,略理了理思路后,便将当日发生的事情细细告知了温决琛。末了,还因担心,劝告道:“所幸崔楠来的早些,没叫我多跟着吃些苦头。你且不必担忧。”
她顿了下,复又皱起了眉头:“我原以为匈奴此番和谈当真抱着为了黎民的心而来,却没料到他背后还有些旁的主意。崔楠曾叫人来知会一声,可当中细节却没有说明。你明日务必要谨慎注意,莫要着了道儿才是。”
温决琛的脸色十分难看,任谁的夫人被人如此盯着都不会脸色好看,况乎他的身份?
他一面听着乔九昭的话,一面飞快的寻思起如何整治拓跋思南。直到乔九昭说完了话,仍旧没想出一个合理的法子来。
乔九昭见他没吭声,细细地打量了下他的脸色,面上多出了些许的无奈。她伸手抓住温决琛的手道:“他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你又何必计较呢?反倒失了气度。”
温决琛深吸一口气,面露委屈:“可他到底打了些不该有的主意不是?倘若每个人都与他一般,那我朝尊严又在何处?”
他不怪乔九昭,他只恨自己,倘若自己足够的强大,只怕这些人根本就不会生出这样的心思来。
乔九昭听了他这话,不由得严肃了起来。她就知道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她深吸一口气,看着温决琛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当年我既然选择跟了你,便是认可你这个人。无论你之后是成是败,都不会有怨言。”
“我喜欢,在意的,是你这个人,而不是你所附庸的那些东西。便是你当年败了,我也断断不会离开你而去。”
“而现在,
我更不会因为旁人的一两句话,而改变我的想法和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