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院内雅间内,五六个身着繁复暗纹丝绵绸缎的人各自坐在茶案上。
“近年来运往西域那边的丝绸不太平,匈奴泛滥,我们运输商道上不顺利,每年运货的人力财力消耗与盈利都属于严重亏损。”一人站了起来,面色很是愁苦,看着上座一派悠闲的何止又道,“如今西域商路难做,对我们的亏损消耗巨大,运送商队能够安全回来的极少,现如在走此道人也是要人卖命的买卖,且就算有人也是入不敷收。”
“虽说关外有军营管理,也不能送商队去西域,这条路确实不成。”另一位年青的男子附议。
何止微眯眼看着方才站着的中年男子,忽的一笑道:“达叔先坐下,稍安勿躁。”
“我怎么能不急!这近西域道路行不通,何家的生意上受到的影响巨大,刻不容缓啊。”那站着的何达成并未坐下,脸上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急躁起来。
“哦,达叔此言看来是有对策了?”何止看了何达成半晌,见他“我我我……”说不出个所以然,也没啥好心情听他说,若不是何达成跟他老子挨着点缘故,何止岂会让他上得来萧何院。
“既然何止体谅达兄,你就先坐下,急也没什么用。”那位年青男子急忙插话,看着何止又道,“这样看来何止是有方案了?”
“自然。”何止又看向何达成,“西域这条商路行不通,达叔近年来多是辛苦,何止岂会不知?何家在锦城生意丝绸居多,南边的绸庄生意不错,且离得近,若是出叉子也好打理。”
何达成闻言猛的一下又站了起来,怒目盯着何止:“你!你……”
何止没有给他多说的机会,对着方才插话的年青男子何宣道:“达叔如今管理绸庄,这事就交由你去做,今年我要看你的成绩。”
“是。”何宣附道。
都到这份上何达成岂会不明这二人早就串通一气,将他赶下位,事已成定局就算他气急,他也不能发作。
何止看着案桌上早已经空了的茶杯,也没有让人再续,遂扫了一遍在座的人,都十分悠闲自在,分外满意的点点头道:“事情都解决了,何家的生意上的事情,还得多让诸位费心。”
会议结束,众人起身纷纷离开,只剩何止与何宣在内。
“那个老东西作威作福这么多年,西域这条营业他捞了不少油水,现如今下来了也算是给众人一个说法。”何宣自己将茶添上,喝了一口,心中舒畅。
“他若是诚心为何家打理出力,这也就过了,可惜此人不识趣。”何止看着空茶杯啧了一声,将茶杯反扣一旁。
“得了!不过西域商道近来确实出了点问题。”何宣皱了皱眉,“这不是好兆头。”
“嗯。你且注意边关,哪里与咱们没有多大关系,咱们的生意是否顺利,也得多那群人费费心。”
“嗯,我会留意。”
何止“刷”的一声将折扇打开,起身出了萧何院,迎面便来一个丫鬟禀报,说是有人在前院正厅等他,正厅离这里不远,穿过竹轩院就到了。
何止有些疑惑的敲着手心,刚到内院竹轩,就见一个黑衣男子手提着一个包袱,笔直的站在哪里,挺拔高大的身影,一派沉敛。
何止摇着折扇,随意的坐在竹子下乘凉的圆形石凳上,颇为恣意嘴角挂着惯有的笑意,大大方方的打量着来人:“你呀?好像我们不认识,找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