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成贵妃,乔九昭就不免多想了些。
她总觉得那个在深宫之中不声不响的贵妃不简单。
比如之前,她以为给她送人参的人是皇帝,后来才知道是成贵妃送来的,皇帝只是派了太医过来。
而乔九昭也没有轻易去叨扰别人,想着寻一个合适的机会。
“你干什么!”一声怒喝把乔九昭拉回了思绪,就看到不知道何时,面前的酒杯到了,酒水洒了一地,太师夫人身边的婢女都急忙拍她身上的酒。
“毛手毛脚的,倒个酒也不会吗?”
乔九昭的确拿着酒壶,但是她刚才没有倒酒,一动不动,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杯酒会倒。
“你就是乔家那个女儿?”太师夫人目光轻蔑地打量她,目光中像是带着刺。
乔九昭明白过来,这是来找她麻烦来了,从善如流跪下去,说:“夫人恕罪。”
她这么能屈能伸让人吃了一惊,原本准备好的话反而没有说出来的机会,而且她是宫女,还是皇帝那边的,一个官眷随便骂两句还行,再多的,就不敢做了。
要是继续闹下去,还得落一个严苛刻薄的名声。
所以太师夫人不说话了,换成了她身边的婢女,说:“这是我们夫人今日新换的云锦衣裳,雪白如玉,这沾了酒就坏了上面的绣品还有颜色!你说怎么办!”
“不如脱下来,我拿去洗洗。”
“洗?这等好的料子,拿给你洗岂不是就废了!”
乔九昭抬眼看向喋喋不休的婢女,说:“那你想如何?”
婢女并顶不住乔九昭露出的锋芒,心里发怵,有点心虚地往自己的主子那边看了一下。
太师夫人冷笑了一下,说:“不愧是将军的女儿,有点气魄,既然你无心认错,我也不好随便处置你,不如就找皇后娘娘来定夺。”
原来在这里等着她。
乔九昭看向太师夫人,这个女人她没有多少印象,倒是知道她的夫君,是当朝太师,为人正直不阿,偏偏自己的夫人,不是什么好人。
很快,这件事就告诉了皇后,皇后果然让乔九昭过去。
乔九昭跪在冰湖上,皇后说,既然这个宫女有错在先,不好坏了规矩,就打手心一百下。
宫里的戒尺是用黄金木做的,柔-软有韧性,一条打下去皮肉都会粘连起来,就是打十下,手心就会红得像是熟了一样,这一百下,两只手怕是要废了。
在场的人都知道这样的惩罚重了些,也知道这是皇后有意为之,沉默看着跪在冰湖上的乔九昭。
乔九昭说:“奴婢不服,那酒并不是奴婢弄倒的。”
皇后:“你为奴婢,就该听主子的话,现在难道还觉得自己委屈了吗?”
乔九昭原本以为这些不会触及她的傲骨,可是这种被人碾在地上的屈辱还是刺痛了她,她抬起头,直直看着皇后,最后摊出双手:“娘娘说得对,奴婢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