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九昭跑出了十里地,才确认背后已经没有士兵在追自己,这才停了下来。
她和马儿都累得够呛。
她扯下面罩,靠着树坐下,胸口还在急促的喘。
刚才她也是冲动了,担心温决琛去那里被人算计,都忘记温决琛是金贵的太子,可是比孤身前往塞北的她要多得是人保护,她不明不白跑去递信,没有被人抓住就已经算好了。
乔九昭往后看了看,拍了拍马儿的头,说:“走吧。”
一个人牵着马慢悠悠走在漆黑一片的道路上,瘦削的背影也渐渐与黑夜融为一体。
果真如那个店小二所说,走这里,比走官道短了一天半的路程,乔九昭很快就到了之前遇到宋绵她们的那个边陲之镇。
地老虎罗老爷被清除掉,乔九昭牵马官道走过,这里买卖的小贩很多,还能看到宋绵她们村庄的几个药农。
乔九昭去了宋绵落锁的家。
里面久不住人,已经荒草丛生,因为北风都枯黄衰败,院子里冷清至极。
按照她的计划,她在这里和提前一天出发的萧战汇合,只是她抄了近道,看这个样子没有人来过的样子,恐怕萧战在她之后。
乔九昭本想在这里稍作落脚,给萧战留一个消息,自己前去古月镇。
但是没有想到在她刚刚走进宋绵家中的时候,就有人偷偷把她的行踪告诉了一个人。
天黑得很快,乔九昭看着黑垂的天色,在想自己是今晚赶路,还是再等萧战一晚,木门就被推开。
一群吊儿郎当的人就冲了进来,狞笑着看她,为首的人,笑道:“可算让我等到你了!”
乔九昭皱眉看着这个打扮粗野,尖嘴猴腮的男人,她对此人没有印象。
看乔九昭记不得自己,那人马上就怒了,道:“你把我家害得那么惨,竟然不记得我是谁!”
这嚣张跋扈,又没有头脑的样子,唤起了乔九昭依稀的记忆。
几个月前,那个罗俊生的儿子。
之前见到这人一身绫罗绸缎,现在换了一身打扮,也不能怪乔九昭记得不他是谁。
罗宗都要恨死这个突然出现,把自己一家满门端的男人,罗家被抄家,家产悉数充公,他的外公郡守被流放海南,而亲爹罗俊生欺行霸市,鞭刑七十,现在还在家里躺着。
乔九昭淡淡道:“这都是你家咎由自取,你们霸道欺压乡民的时候,可是没有想过别人会过得如何。”
听到这话,罗宗气得脸都狰狞了,让自己的混混朋友冲上去教训乔九昭。
乔九昭一脚踹翻了旁边的火盆,四溅的火星镇住所有人,她冷冷看了一眼众人,道:“我不想惹事,我当初既然能让罗家抄家,也能让你们都蹲进大牢。不想后半生都在牢里过的人,都给我滚。”
罗宗看他们都不动作,急得跺脚,“上啊!把他绑了,去找人要赎金!你们都忘了吗?啊!”
他被乔九昭踢过来的火棍打在耳朵上,捂着耳朵惨叫。
乔九昭:“蠢货!本王要事在身,岂容尔等耽误!”
本王?
乔九昭脸沉如水地说出这两个字,所有人双膝都发软了。
这,这是惹到大麻烦了!
之前没人知道是谁把郡守还有罗家收拾了,出面的人是一个三品金刀侍卫,金刀侍卫是皇帝御赐的金刀,专门护卫皇室,那他背后的人会是谁?
而且,最近也的确有传言京城的皇子要来塞北犒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