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温决琛在前一路势如破竹,他身形敏捷迅猛,丝毫不像是京中养尊处优的皇子,手起刀落,透着一股尸山血海摸爬滚打出来的恨戾。
他可是十四岁就被皇帝送到南洋水军历练,十五岁就带水军与倭寇交战,战场的血性早就刻在他骨子里。
可是温决琛再怎么凶悍,身份也摆在那里,副将担心不已,上次与山匪交战,这些人就是仗着黑火药,把士兵炸得死伤过半,这皇太子在这,就是副将自己想要以身去挡也是挡不住黑火药的威力。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火光照亮了半边天,山上惨叫不迭。
“这是怎么回事?”
“山匪他们的黑火药炸了!”
听到这话,士兵们再无顾虑,一路冲上去,把惊慌四散的山匪抓捕,以很少的伤亡结束了今天的战役。
经过清点,温决琛坐在山匪的虎皮大椅上,听副将汇报伤亡。
三百多个山匪,除去死了的,被生擒的有一百五十三人,剩下之人都逃进了耗子洞,看到有官兵镇守,被抓了两个,又纷纷逃进了洞里。
“殿下,这山洞之中的山匪该如何是好?山洞地形复杂,我们的人进去恐怕是要吃亏。”
“不用进去,让人在每个洞口都对上稻草,往里熏烟,自然有人会从跑出来。”
按照温决的吩咐,八十一个洞口都堆上了干草落叶,上面盖着新鲜的树叶,从下点燃,熏起浓烟,士兵拿着一把大扇子,让浓烟往洞里钻。
那边捉老鼠,温决琛这边还在清理山匪留下来的东西,此时他就站在了已经被烧得漆黑的库房前。
空气之中是硫磺硝石,还有一点焦肉的味道,黑火药已经被炸得干净,但是两门黑漆漆的山炮还在,两块陈铁默不作声的见证了这里发生的一切。
温决琛在库房看了一下,就发现了不对劲。
地上有几句烧焦的尸首,面目全非也看不出死前到底经历过什么。
温决琛看了一下这些尸首的分布,距离黑火药爆炸的地上有些距离,那这些黑火药是怎么被引燃的呢?
温决琛思索无果,拇指在山炮的底座擦了一下,依稀可见被刮花的制造籍号。
每门山炮的制造都是朝廷记录在案,这些籍号显然是被卖给山匪他们的人刮花的。
到底是谁引燃的这里,又到底是谁把山炮卖给山匪的?
正想着,外面就急急跑进来一名士兵,“殿下,有人给您留了信。”
接过来一看,鬼画桃符一样字,依稀可以辨认出“君若北上,万事当心”八个字。
“这是谁留下的?”
“不知道,来传信的人说,是前面赶路的一个人,他好像知道您的身份,特意嘱咐士兵把信交给您。”
“他人呢?”
“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