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他们果然是为了巡抚一事来的,乔家交权也罢,要和离也罢,他们一开始就想要的兵权不能旁落。
皇后泪眼涟涟说起乔家的假仁假义,让温衡钰在京中落了一个笑话,不想留在京中。
温衡钰看皇帝没有动容,有些不满地睨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温决琛,道:“皇兄十四岁就能去南洋水军历练操兵,儿臣都这般打了,还留在京城,也是太安逸了,恳请父皇准许儿臣。”
皇帝听了他们的来意,问温决琛:“太子觉得呢?”
“禀父皇,儿臣觉得,三弟执意要去塞北,也不是不可,只是他从未去过孤寒之地,现如今天气马上就冷了下来,用不了多久塞北就是一片大雪,四境冰封,往来绝路,不知道三弟能不能吃下这个苦。”
温衡钰:“有何不能?皇兄莫小看了我。”
眼看着又有要吵起来的势头,皇帝手在龙椅拍了拍,答应了温衡钰的提议,说明日拟旨让他去驻军。
皇后和温衡钰这才离开。
等到两人一走,皇帝就看向温决琛道:“为何会答应你三弟的话?”
“父皇,您难道没有看出来吗?现在京城马上就要入冬,更不要说是塞北了,塞北恐怕有些地方已经有了落雪,乔家这个时候交兵,和塞北马上就要冰封不无关系。”
皇帝浑浊的眼里露出一丝明了,道:“看来你这些时日也不是什么都撒手不管了。”
温决琛:“儿臣岂敢。”
“你有何不敢。”皇帝看向温决琛,“这些时日可想清楚朕那日与你说的话?”
六天前。
也就是乔九昭被皇后罚跪的那天,温决琛连夜进宫。
皇帝已经睡下,听到太子跪在外面,让人把他叫进来,知道他的来意,皇帝的睡意去了一半,屏退了宫人,皇帝颤巍巍站起来,眼中露出不可置信,道:“皇后若是管教洛王的妻子,也是管教她的儿媳,朕不会去管。你来求朕,可是想让朕知道什么?”
“儿臣有愧圣贤先祖。”
皇帝一震。
他不是才知道温决琛喜欢乔九昭,从绥阳回来,他就有了感觉,可是他总是不愿意相信,不愿意信温决琛会喜欢自己的弟妹,也不不愿面对自己当初毁了温决琛现在的感情。
现在温决琛承认了,皇帝眼中有一丝泪光,道:“你自幼早慧,又孤高不逊,从未说过你喜欢谁,朕以为是因为你母亲的缘故,没想到,没想到……”
没想到是因为在少年喜欢的人,早早就被皇帝许给了三弟,让他多年的感情都吞进了肚子,这么多年竟没有露出一丝一毫。
温决琛:“儿臣深知自己的妄念愧对父皇教诲,本无颜提起,可是九昭无辜受累,与三弟也是毫无感情,现在皇后向她施压,逼她服软,儿臣于心不忍,这才惊动您。”
皇帝看着温决琛,久久沉默后,道:“你也知道不能喜欢她,现在来求朕是为何?你可知道朕就是让出了皇后的宫殿,她也是洛王妃,也是你的皇帝妹,你怎能这么糊涂?退一万步,就算她乔九昭没有现在的身份,你也知道朕不会让你娶她。”
温决琛跪在地上没有答话。
皇帝缓声道:“朕回去救她,但是你要答应朕一个条件,以后绝不插手乔家和你三弟的事,并娶了秦庸的女儿,太子妃的位置已经空了太久了,朕也纵容你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