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娘娘美意。”
瑾月看着她,说:“谢娘娘赏赐,王妃为何不跪?”
乔九昭扶着膝盖,跪了下去。
瑾月继续道:“娘娘说,乔家有这等好事,的确是让人开心,不过王妃长长久久地不回王府,是不是太没有规矩了?”
乔九昭垂首不说话。
瑾月语调缓缓说:“娘娘说了,这本是你和洛王的家事,她不便插手,可是王妃也太不懂事了,这都过去这么长的时间,您一次都没有回去过,还当自己是未出阁的姑娘,那让洛王的脸面,和娘娘的脸面放在哪里?”
瑾月垂眼冷冷看了跪在地上不惊不澜的乔九昭,道:“王妃,太不像话,今日就在这候着,等着娘娘什么时候醒了,再告诉娘娘,您是如何想的吧。”
说罢,就转身离开,留下乔九昭一个人跪在地上。
皇后宫殿阔气奢华,中庭宽敞,两面都是长廊,来来往往的宫女都小心好奇地看过来,瞧着洛王妃笔直跪在石砖上,明明是受罚,又有一种说不出的风骨。
不卑不亢,一身洒脱。
好不一般的女子。
洛王妃被皇后罚跪的事,并没有在宫里飞快传开,皇后宫里的人守口如瓶,一点消息都没有飞出去。
乔九昭中午进来,一直跪到了薄暮。
皇后依旧没有起来,宫女们已经把宫灯举起,挂在了屋檐下的钩子,一排笼着烛光的宫灯,在微凉的秋风中晃晃荡荡。
乔九昭的长发垂在腰际,险些就要落在地上,背影已经宛如一根细竹,目光平且直地看着前方。
瑾月从旁偷偷看了,回到皇后身边。
皇后正在练字,拿着笔的手沉稳有力,旁边已经有一沓她写好的字帖,看到瑾月回来,淡淡大:“还跪着吗?”
“回娘娘的话,还跪着呢。”
皇后那笔沾了墨,在纸上画下一笔,道:“乔家的姑娘果真是有血性。”
瑾月在一旁帮她研磨,道:“这王妃,不会是不是知道娘娘您是要她服个软,并不是真的要罚她吧?”
瑾月这么说,也是因为之前乔九昭有多天真,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她不懂皇后的意思也是情理之中。
皇后却淡淡一笑道:“你小看了她,她在和本宫较劲。她不会服软,服软就是要和洛王和好,她并不想。”
瑾月心底一惊,想着方才看到乔九昭面无表情跪着的样子,道:“王妃到底在想什么?怎么突然就和洛王疏远了?”
皇后一笔一划在纸上写着,眉心微凝,写完最后一笔,皇后看着自己刚刚写好的大字,淡声道:“人总有变得时候,我提醒过她,不要对奢求太多,哪一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更何况亲王。她这样逼着我皇儿,难不成还要我们和她让步?”
“娘娘说的是,王妃这样的确不像话,因为一个妾室,和洛王都闹了要有四个月了。”
“把这些收了,本宫也累了,叫人来伺候着歇息。”
乔九昭既然不服软,那边跪着吧,她不信自己还能受她的威胁。
乔家。
乔九昭去了宫里一天没有回来,宫里来了一个公公说,皇后把王妃留在宫里夜宿,让乔家不必多心。
“娘娘喜欢王妃得打紧,娘娘说要不是将军你们把王妃留下府上,她还见不到自己的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