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艺的脸上已经青红不分,十分难看。
这时,大殿下又响起了许多声音,“敢问王爷,您这些年来与仙妃的关系可有缓和?”
“王爷,若那人的心不在了,您如何能留得住呢?”
“王爷,上次老臣曾赠给王爷一只金镯子,那镯子乃是海后义女之物。七海那位义女虽名为义女,然是雪凰遗孤,身份极其贵重,仙法无量,若能入主我祁燕仙宫,我木族定能中兴。”
听了这话,献艺却突然大怒,“好啊!得亏本王没寻到那镯子的主人,你们竟又想着让我和那真命天女联姻,为了所谓的利益和兴旺断送自己的情深意浓吗?”
“王爷,这是你身为木族子孙光荣的责任啊。”
“责任本王不会忘,但是这情深意浓本王也不会舍。”
可是,殿下的那些仙臣也是十分固执,他们作着揖礼,向前一步,像是逼宫一般,“王爷,您若是不肯,就请王爷在百年之内将仙妃迎回宫中。”
“是,王爷,您若有本事将仙妃迎回来,臣等便不会再提起此事。”
“好啊,本王接自己的媳妇回来,还要你们来催逼吗?”
这时,殿下所有的仙臣全部行了跪拜叩首大礼,异口同声道,“请王爷在百年之内将仙妃迎回宫中。”
献艺怎能让他们看了自己的笑话,自己已然和思源冰释前嫌,就不信自己请不回来思源。
“你们等着!我这就去接她!不用百年,只需半月即可。”
献艺怒气冲冲地拂袖离去,殿内的仙臣看着他风尘仆仆的背影,都失落地摇摇头。
思源多年一直躲着献艺,夫妻二人琴瑟失和在祁燕早已是人尽皆知的秘密,那帮老臣都认为思源因丧女之痛而沉沦下去,从来不认为献艺还能有和思源和好的一日。
“公主,你来了!”
廿熹正品尝着各式各样的果子和点心数百道,塞得满口都是,恰好献艺来了。
“献艺,太好了,你终于来了。”
“你找我何事?”
“是这样的,我在下界种了一些树苗,可我等了整整三个多时辰,这水也浇了,可它们就是开不出花来,我心里急得很,想找你寻些肥料。”
“我木族是万木草本之祖,想寻些养苗子的肥料有何难?”
说着,献艺便凭空变出来一个小巧精致的瓶子,里面有半瓶翠绿色的药水,“拿去洒在上面,不出半个时辰,繁华遍地,美景及时。”
廿熹一把将那药水抢夺过来,十分开心,“太好了!多谢献艺兄。”
献艺诡异地笑起来,“彼此彼此,日后本王自是少不了有要你帮忙的地方。”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来日若献艺君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
献艺点点头,“来人,把这些吃的都给包起来,让公主带走。”
廿熹兴奋地看着献艺,“献艺君,你真是太懂我了。怪不得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把思源哄得团团转,你的手段和戏本子里那些小白狼有一拼呢!”
“什么?”
廿熹想到那小白狼是个浪子回头的负心汉,连忙摆手,“啊,没什么,多谢献艺兄。”
廿熹一边作揖谢着,还不忘指着桌子上的点心,“那个红色的不要了,我不喜欢那个味道。还有黑色的那个,统统包起来,一个都不能落下。”
廿熹带着药水和吃的满载而归,好不欢喜。
从大殿中退出来的仙臣却恰好看到了她,那些仙臣都满意地笑着,老的捋着胡子,少的指着二指,“我木族中兴有望啦!”
来到凡间,已是黄昏过了三刻,廿熹却见那菜地与往日有些不同,原来的树苗都不见了,菜地中间是一个黑色渔网搭起来的帐子,帐子周围是四十九棵半大高的小树。
“和尚,俏和尚!”
廿熹大叫着,四处找寻。
“女施主,贫僧在这里。”
莫离从帐子里兴奋得跑出来,朝廿熹招着手。
廿熹本是十分欢喜的,可定睛一看,这莫离和尚又似是和往日有些不一样了。
只见他胡子拉碴,头上已经规规矩矩地长出了垂耳的短发。平日里见凡间的农户和乞丐披头散发的都十分邋遢,可这和尚长出来的头发怎会如此平整呢?
“你还俗了?”
廿熹指着莫离的头发,绕着他左三圈右三圈地转着,感到十分好奇,“哪怕是还俗,你这须发生得也太快了吧?”
“阿弥陀佛,女施主,你将贫僧一个人丢下扔在这菜地里,此处荒蛮无人,贫僧又不敢擅自离开,怕女施主回来寻不到我,只好在这里干巴巴等着了。”
“你为何不回府里去等着呢?”
“我怕女施主一时间寻不到我,又要加了贫僧欠你的债。”
“可我才离开四五个时辰,你至于这样胡子拉碴吗?”
“女施主可是忘了,天上一日,地下一年。女施主虽在天上待了四五个时辰,于在凡间里的小和尚而言,可是小半年呢!”
莫离委屈巴巴地说完这些话,廿熹却已经笑得前仰后合了,“好吧,是我的错,我赔你就是了。”
“女施主要赔我什么?”
廿熹丢给莫离一个包袱,“喏,打开看看吧,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