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廿熹正赶往七海去。
另一边,不多时,小熠却已经来到了同德宫。
“姐夫,姐姐呢?”
“她……她回七海去了。”
“什么?你怎能让她独自回去?她如今修为耗尽,要是出了事你该如何交代?”
“她不让我同去,怕惹了七海的几位王爷不快,我只得派了仙娥在路上跟着她了。”
小熠听到这里,便长舒一口气,“好在你还派了人,我这便放心了。”
可是,转念一想,小熠忽然惊道,“不好!姐姐回到了龙宫,就会知道小文无被蝽蝉捉去了。”
要离低着头悻悻回答,“她刚刚已经知道了,锦容勘察梦境时发现了文无的下落。”
“姐夫,你赶紧回委舾去把文无抢回来吧,如若不然,姐姐肯定受不住这许多的磋磨。”
“妮妮临走时吩咐我,让我等她回来同去。”
“你还等什么?等到姐姐回来,她肯定会去委舾与蝽蝉拼命的。”
要离不明白小熠的话,“你说什么?”
“姐姐她最是能为了别人着想,肯定有许多事瞒着你吧!你当初去东洲的第二日,我娘和姨母便探知姐姐怀的乃是双生胎,可是后来姐姐不知何故让七海的吉祥草一指成灰,为了保护七海众生,她只好回到上州来。蝽蝉追到了上州的深山,以姐夫母亲的身份让姐姐不敢出手,还用金丝玉缕致使姐姐腹中一子身亡殒命。姐姐流血甚多,为了保住腹中的小文无,只得饮下了落胎药将殒命的另一子除去。姐姐恨海难填,刮下了两片龙鳞将那个孩子埋葬在别院的桃花树下。她只是一只小小的龙鱼啊,刮龙鳞,失亲子,断修为,苦父母,她都一一忍受下来。她定是怕你在东洲捉拿猰貐分心,才未向你说起这许多的事。”
要离听了小熠的话,顿时呆住了,“怎么会……我娘她为何这般狠心?”
“小熠不知姐夫的娘亲是什么样的人,但是若她知道当日姐姐腹中还有小文无,定是也不会放过他的。我偷偷将姐姐接到蜜水海,她每日思念你,还自责没有保护好那孩子,积郁成疾,加之与仙胎的火性不容,修为就慢慢散尽了。我二伯他们还以你和小文无的火系仙性,诬陷姐姐令七海水草全部枯死,为难我爹和我娘,让姐姐雪上加霜。”
要离的眼前,仿佛浮现出了廿熹每日对自己的思念和怨恨,万语千言,最后全部都化为一封简单的家书,“小兽,想你”。此时,要离才真正明白,廿熹的那一封家书里面,饱含了多少她的情谊和未说出来的话。
他自责道,“我本以为将她独自留在宫里,让她忍受长夜漫漫,日月蹉跎便是天大的磋磨。原来,她竟为我受了这么多的苦?”
“你若现在不将文无带回来,等姐姐回来了,她心中积怨已深,杀子之仇,夺子之痛定会让她跑去委舾与蝽蝉决一死战的。”
要离听了这话,不再说话,只是心中默默为廿熹的付出而心痛,不由地开始怨恨起蝽蝉来,为何一定要对自己和廿熹的事横加阻拦?难道孩子的命在她的手里竟一文不值吗?居然能让她动手杀人,再想起当初蝽蝉对廿熹下了兽毒,想让兄长豺貄和廿熹成婚,要离不禁握紧了拳头。
要离心中恨不能已,却碍于自己是人子的身份不能向自己的爹娘拔刀相向。他决定将文无抢回来,自此之后,不愿与委舾蛥山再有任何联系。
要离走后,小熠召回了去往各地寻找小龙孙的仙使和仙娥。
尔后,他又急急赶往七海去了,他的心里,始终放心不下廿熹。
廿熹回到七海后,来到青玉龙宫的正殿前,门厅冷清,让她心生落寞。许久不回来,她竟不知是因自己心绪不宁这龙宫才看上去如此冷清,还是有旁的什么缘由。
廿熹刚想进到正殿去,却被守在门口的两位仙娥挡住了去路,“公主,海后娘娘有令,任何人不得出入龙宫正殿。”
廿熹惊了,“你说什么?”
“公主,娘娘曾派人传信,请您务必修养好仙身再回来,无诏令不得见。这是娘娘的意思,我们也不敢违逆。”
廿熹想再往里去,却被那两个仙娥拦在了外面。
她此刻急着向父王和母后见面拜别,他们却突然不愿意见自己,廿熹十分疑惑。
海后在殿里听着廿熹的话,心如刀割。可是如今海王被捆仙绳囚住,自己容颜被毁,她万万不敢见廿熹,生怕她再受到刺激。
廿熹想着可能爹娘并不在正殿里,便去龙宫的寝殿中寻海王和海后。
怎料?
寝殿中一片萧索,像是许久未住人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