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还跟着七王挞浪,挞浪笑里藏刀,十分阴柔。
海王来到镇江和小熠身边,做出止战的姿势,“都是一家人,你们怎么刀兵相见。”
挞浪笑道,“是啊是啊,都是一家人,何必闹成这样。”
说着,挞浪便来到小熠和廿熹的身边,拉起二人的手,“来,跟着七叔走。”
小熠惊道,“去哪里?”
“当然是回上州去啊!”
“我为何要去上州?”
“廿熹的仙胎自带火性,与七海众生水火不容。我送你们回上州去,既能解了七海之困,还能保得廿熹母子二人安好,这难道不是两全其美之举吗?”
“七叔,你为何也如此看待姐姐?这次七海水草枯死之时,姐姐在蜜水海从未离开,此事和她并无关系。而且你看,她在这里住了上百年了,也未见蜜水海的花花草草被她害了。”
镇江大怒,“你还有脸说!她在这里藏了上百年,七海早已火气郁结,不知何时便会爆发。”
海王厉声道,“荒唐!哪有这种荒诞的言论?”
“老五,你身为七海之君,难道就为了护着你的女儿,就不顾七海了吗?”
海王平静道,“多年来,你们应知我并非徇私之人,但我也向来公正。在此事上,廿熹腹中胎儿火性与七海水火不容完全是无稽之谈,这完全是有心之人故意捏造的。”
小熠听了这话,正万分欣喜。
谁知?
挞浪却忽然请出一道御旨,“五哥,别执念了。你若一意孤行,这七海君位,便让出来吧。”
廿熹惊道,“你说什么?”
挞浪已经决意与荭汤撕破脸,便请出海太后芝兰的御旨,“若五子荭汤执意将仲海公主留下七海,恐七海众生生变,酌令荭汤退位,携仲海离开北境海底,自谋生路。”
众人听了这份旨意,十分惊讶。
廿熹没想到,挞浪虽然素来讨祖母的欢心,但竟然糊涂到因为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让父王让出海王之位。
小熠也十分惊讶,只叹祖母被挞浪迷惑了双眼。
海王听了芝兰颁布的旨意,心中却冷地凉了下来,海太后向来不宠爱他,可也是悉心待自己。如今不查明真相,竟要褫夺海王的君位,让荭汤心中悲伤。可是无论如何,海王都要先将廿熹维护下来,她怀有龙子,最是经不得打击。
想到这里,海王郑重道,“既如此,我便先将王位让出来,待他日,此事再议。但这蜜水海本王是要定了,这是本王的属海,我有权待在这里。”
小熠气道,“爹,你不要被他们给骗了!祖母一定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您要是就此退位,哪有那么容易夺回来的一天?七海的大权要是落到他的手里,就彻底完了。”
挞浪却阴笑道,“既然五哥心意已决,那便交出海王晶,好生养着吧。”
廿熹知道,父王这是想为她夺下一片属海,好让自己有安身养胎的地方。可是她无论如何都不愿再连累一家人了。
于是,廿熹对挞浪冷冷说道,“不!这海王之位我父王不会让出来,本公主这便回上州好生安养,不会再来打扰七海众生了。”
挞浪不悦道,“哎~你们怎么说变卦就变卦,不是舍不得属海吗?要不就留下来吧,我可以将蜜水海留给你们养老。”
“你想得倒好!我是不会让你如愿的。”廿熹丢下这句话,便拉着要离,飞身上到九天之上,悲愤交加之际,她只觉得腹中更疼了。
廿熹站在云层之上,对着海王叮嘱一番,“爹,您一定要做一个好的王君,为七海众生谋福。女儿不孝,眼下不能再呆在属海了,待来日有机会,定回到龙宫,承欢膝下。您和娘一定要保重!”
海王听了这话,不禁心中一阵酸楚。可廿熹既然为自己退步,他定要好好守护好海王晶,坐稳海王之位。荭汤心意已决,此行回到七海,定要好好整肃一番,不再让挞浪为所欲为。
镇江一门心思只是为了七海众生,并不像挞浪那般有许多的歪斜心思。见廿熹已经和要离离去,便对海王和挞浪说,“既然此事已了,咱们便回北境龙宫去吧!日后若廿熹不再惹是生非,退位之事,万莫再提。”
挞浪心中十分不甘,只是“呸”道,“到手的鸭子又飞了,这口气本王绝对不能就这么咽下去。”
海王心中有数,却从不爱说话,只是默默跟着镇江一起回了七海。
转身之时,他心中仍放心不下,向小熠挥手示意,让他跟着去上州同德宫去照看廿熹。
廿熹和要离在云层上见一行人纷纷离去,廿熹腹中疼痛愈来愈烈,便一同连忙往上州同德宫方向飞去了。
才飞出几步,廿熹只觉得身子疼得很,竟缓缓坠落下去。
要离见了,连忙拉住廿熹的手,将她抱在怀里,“妮妮,妮妮……”要离知道她腹中仙胎几近瓜熟蒂落,也不敢含糊,连忙加快几步快速飞往同德宫去。
这时,小熠在后面连忙飞快跟上来。
他见廿熹的白纱上殷出点点血痕,便惊道,“有血!”
要离只顾着抱着廿熹赶路,低头看才见低头说话间,廿熹身下的血已经滴到他们脚下的一朵白云上,洒落到海里了。
要离急得满头大汗,却不能乱了阵脚。他定了定神,娓娓说道,“小熠,此番要辛苦你跑一趟了。”
小熠从未像如此态度认真,办事迅速,“姐夫,你尽管吩咐。”
“你速去北境七海,告诉海后,让她分别派遣安排的仙医、仙娥来同德宫伺候。廿熹许久没回去,宫中自然是缺少许多东西。”
“是。”
小熠马不停蹄地赶回七海,还好父王、母后已经为姐姐准备妥当了一切。只是不曾想这一日会来得这样快,都是因为刚刚七王这一番闹腾,可是小熠已经来不及去恨他了,连忙照要离的吩咐回海底告诉海后去了。
这边,要离也抱着廿熹先连忙回上州同德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