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花轻轻拍打着沙滩,海的声音吹到小岛的山洞中,为安睡中的廿熹和要离伴奏。
入夜了,皓月自东方升起,半弧形的月光照入洞中。
悄然间,二人几乎同时醒过来。
要离抬起头来,见廿熹微微睁开眼睛,“妮妮,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廿熹见要离守在自己的石床前,便呻吟起来,“哎呦,肚子好痛……”
要离连忙将她扶起来,“妮妮,这石床是寒凉之物,你整日睡在这上面,对身子总是不好的。”
廿熹正不知要离为何这么说,要离却将她轻轻抱下来放到洞中的兽皮毯子上,使出天火就要将那石床烤热。
廿熹大叫道,“小兽,你要作甚?”
要离头也不回,就举起右手要施法,“妮妮,我要为你热了这石床,好让你的腹痛好些。”
“不可!”
要离停住,回头问她,“为何?”
“因为我不喜欢热的东西。我自幼在北州帝宫睡的便是寒冰床,在七海睡的乃是水晶玉床。此处地远贫瘠,只能寻了这个石床来稍稍降暑解躁。你若是将这石床烧热,我会难受的。”
要离于是便停下来,为难道,“妮妮,我只知你怕热,却不知你还喜寒。我是属火的,你若怕火,日后我若想与你亲近一些,恐会伤了你。”
廿熹却笑起来,“你这小兽,怕这些作甚,你属火,我还属水呢!大不了我将你的怒火浇灭便可,再不济,我们化了仙身人形,就不会水火相冲啦!”
“如何能不相冲?”
“当然是这样啊!”廿熹说着,想也不想便径直吻上了要离的侧脸。
要离突然被吻,心中惊了一下,呆呆地睁大眼睛,良久还不能回醒过来。
这一吻上去,廿熹并未觉得不妥。吻完了她才知这一吻让她周身生热,心跳顿时加快了许多。
二人呆在那里,许久没有对话。
廿熹深吸一口气,“小兽,今夜月色如水,我们不如出去看潮起潮落吧!”
廿熹已经跑出洞去了,要离却仍呆呆地站在那里。
要离心中想着,“她刚才竟然亲我了!这说明,她着急要和我在一起。这恩典来得太突然,我还没准备好,还没来得及回味,她就走了。看来,我日后更要加倍努力,让她多喜欢我一些。”想到这里,要离连忙追出洞去。
二人飞到沙滩上的那棵老树上,坐在老树的枝丫上,从叶子的缝隙间看着大海和月光。
“小兽,你在祁燕没有差事吗?竟敢跑到这里来和我私会。”
“本兽整日忙得很,做的都是些出生入死的事。本兽怕来日遇到生死劫难,来不及和你道别,才偷偷跑出来先把遗言同你说了。”
“吹牛!竟有这么危险?”
“嗯。”
“那看来你当时选了做大师兄的辅臣,真是选对了。”
“妮妮,你都不心疼我吗?”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体肤。你这是要飞黄腾达的前兆,我自然是替你高兴的。”
“既如此,本兽且拿个宝贝给你看。”说着,要离便把圄魔塔从衣袖中取出,托在掌心上。
“这是何物,周身竟还散发着耀目的光芒?”
“你可还记得,在戎戈时,骑牛将斑鬣关押在何处?”
“圄魔塔!?”
“正是此物。”
“为何会在你这里呢?”
“圄魔塔由木族和裔族远古上神所建,里面囚禁着三州六郡几百年来作恶的妖魔鬼怪。为了镇住圄魔塔,两族轮值镇守,每千年交换一次。”
“原来是这样,你不会被派去守塔了吧?”
“妮妮,就聪明这一点,你随了我。”
“不知羞耻,明明是你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