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策之人姓隋,名辩。官拜御史中丞,是御史大夫张怡的副手。
虽然肖子墨对百官尚不熟悉,但因其名字与‘随便’同音,对这位御史中丞甚是记忆深刻。
“臣有一策,可引得黑鹰会上钩。”
“讲!”
“臣下听闻黑鹰会首领黑鹰很是神秘,真容鲜有人知,殿下大可利用这点做一下文章。先获取联络方式,再使一人假扮成黑鹰会首领,谎称商议对策,骗得黑鹰会头目齐聚,然后再一并捕之。并放出风去说首领黑鹰已经归顺朝廷,此一番就是将功赎罪,明哲保身。获知首领人品如此,黑鹰会必群起攻之。到那时,黑鹰就会成为众矢之的,犹如过街老鼠一般,又何须朝廷劳心费力,苦心抓捕?待众人醒悟,黑鹰会已经是一盘散沙。气数耗尽,自然不攻自破。”
“嗯。这倒不失为妙计一策。可黑鹰绝非等闲之辈,我们想到的人家未必就没想到,若是此举不成,岂不打草惊蛇?”
“殿下所言不无道理,但古语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有了此番动作,黑鹰会内部必生裂隙,假以时日也会四分五裂,没有了规模,自然也就掀不起什么风浪。”
“听闻黑鹰会集结到一起相当十万大军,若是煽动百姓造反,又情何以堪?”隋辫言毕,又一大臣出列道了一番利弊。
“造反得需要名义,铸造假铜钱已经是霍乱百姓,名不正言不顺的,又有谁会跟着他胡作非为?”
期间,大司农裴鸿是连连点头,巴不得肖子墨立时采纳隋辫的计策,也好借朝廷的力量名正言顺的替自己出了这口恶气。可令裴鸿着急的是,肖子墨并没有立时拍板定案,而是把话锋转到假铜钱上面。
“嗯,此是其一。那么假铜钱之事又该如何应对?”
“自古以来假铜钱就是一大弊端,很难根除干净,若想杜绝假铜钱泛滥,办法有二;或新制铜钱,弃用旧钱,或改用其它,取而代之。”肖子墨问道,隋辫想了想,又道出一番言辞。
“发行新币?或改用其它?眼下造假猖獗,就是改了,还会有人仿制,还是杜绝不了。”想想地下造钱作坊的独具匠心,肖子墨不禁又担心起来。
“殿下之担忧正是臣之忧虑。但以现在的状况,除了这两种办法能解燃眉之急,便再无其他。”
旋即隋辫便就这两种方法的利弊发表了长篇大论,期间朝廷的两大派别也就各自的利益发表了一些言论。
隋辫首先谈到了金属钱币的存放以及运输的不便,然后提到了以纸币逐渐取代铜钱。
“……现下市面上货币杂七杂八,以锡铁掺杂的,以泥沙掺杂的等等等等数不胜数,有的很难从重量上去判断真伪,就是回笼再造,也不可能逐一核对。现下国库空虚,如若回收旧币回炉再造,势必得先发行新版铜钱来稳定市场,那么,这期间的资金又如何解决?那可不是几两银子就能支撑的起的。再者,铜钱有很大的不便利,平日里小的开销尚且可以,一旦大的交易携带起来就是负担了,这也是微臣提议发行纸币的原因之一。”
隋辫言毕,便有朝臣提出纸币如何兑换铜钱以及如何防伪等的问题。
“纸币容易破损不说,防伪也是个大问题,单凭盖个印章,上面写几个字,对于不识字的百姓来讲则更加的难辨真伪。”
“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加密问题大家坐在一起研究嘛!我大天朝人才济济,外夷入侵都被打的屁滚尿流,这点程度还算个事?即便老百姓不识字也不要紧,可以在上面画几个铜钱,再配上数字嘛,就是再不识字,一二三四五总该认识吧?”
“话虽如此,可千百年来铜钱在老百姓心中已经是根深蒂固,你这突然来个取替,老百姓也未必接受得了。”
“只要皇上认可,老百姓不接受也得接受,只有这样才能彻底废除铜钱。”
“行不通!行不通!单单汇率就是个笑话。”一听说9陌的汇率,(9铜钱换一张面额10块的纸币)一帮子大臣的脑袋摇晃的就如拨浪鼓似的。
“只有汇率高百姓才有积极性,要是没诱惑谁愿意交回铜钱?”
“我说隋兄,你这样搞百姓倒是乐呵了,国库可就要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