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较于万朝英的富贵穿着,祝氏则清苦朴素许多,虽并未分家,但每房每月从中馈领月银,然后各过各的,贫富差距一目了然。
万朝云先规矩的请安,“朝云给祖母请安,祖母万安,见过二伯母,见过三姐姐。”
到跟前了,老夫人才想起来有个亲孙女病着,“你母亲呢?”
“母亲去私塾授课去了。”万朝云规矩答话。
“你这都病了,她还去授课,也不知道在家照顾你,如此怎能教好学生?”老夫人满脸嫌弃的道。
母亲被数落,万朝云脸色如罩了层寒霜,她外祖家家道中落,母亲嫁入万家后从未想过靠万家救济娘家,反而去女私塾教书,用微薄的束脩给外祖父买药治病,是自立自强值得尊敬的女子。
“母亲在家衣不解带照顾了几日,今日孙女大好了母亲才去授课的。”她沉声为母亲辩解,可因为年纪太小,听起来奶声奶气的,并无威慑力。
老夫人看不上万朝云母亲娘家,连带着孙女也不喜欢,“你既刚病好,便好好在屋子里养着,出来吹风,回头复发,难受的还是你自己。”
“是,孙女知道了。”万朝云也不想在这里跟几个奶娃娃争宠,屈膝行礼后准备离开,就在那不经意间的转身,袖子里的举报信掉了出来。
她急忙去捡。
举报信有两封,掉下来散落在脚边,老夫人和祝氏都看见了,信封上写着‘万老夫人亲启’。
“等等。”老夫人叫住已捡起两封信正要离开的万朝云。
万朝云转身,亮亮的眼睛瞅着老夫人,“祖母,还有事?”
“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老夫人沉声问,万家能称为老夫人的只有她。
装作懵懂的样子,万朝云将手里的信递过去,“孙女也不知是什么。”
老夫人身边的香嬷嬷将信接过递到小几上,这回老夫人看清楚了,信封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万老夫人亲启’六个大字。
“你哪来的?”老夫人回头盯着万朝云眼睛,一个刚满六岁的奶娃娃若敢撒谎,绝逃不过她的眼睛。
然而万朝云不是只满六岁的奶娃娃,她一派天真道:“方才孙女去墙边捡桂花花瓣,然后这东西就从天上落在了孙女头上,祖母,这是什么?孙女也只认识上头写了个万字。”
“天上掉下来?”老夫人眯了眯眼,她在考量,六岁的小孩不懂得撒谎才对,就算会撒谎,没道理她看不出来。
万朝云重重点头,“嗯,当时孙女低头捡花瓣,突然砸到孙女头上,祖母您看,孙女头上是不是长包了?”她说罢把头伸过去。
“你没看到可疑的人?”老夫人又问。
“祖母,什么是可疑的人?”万朝云蹙眉问。
老夫人见问不出什么来,摆摆手,“去玩吧。”
万朝云像是得不到祖母关心,很伤心的样子,郁郁出了宁安院,老夫人目送她离开,视线落在两封举报信上,不知为何,心不安的砰砰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