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石剑的颜色更加鲜艳,从橙红色直至朱红色,剑身已经变成了赤红色。雨水落在剑上,发出了呲呲的声音,很快就被汽化成了水蒸气。
“喂,我们这是在打铁吗?”拉普兰德退后一步,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干嘛闹脾气啊,我们就算是在这打上三天三夜也不会有结果的。”
德克萨斯并不理会她,继续往前踏了一步。
“啊啊啊!既然你还要打,我就把你打服好了!”拉普兰德也挥着剑,只是没再用狼魂。
身后突然传来了声响,是楼塌陷的声音,德克萨斯和拉普兰德都转过头看去。
能天使身后的羽翼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她带着护目镜,手里拿着两把铳,“扫射模式...”,她把两把铳都对准了屠夫的心脏的部位,很快子弹就打穿了屠夫的胸口,血,从那个巨大的洞口开始向外喷出,过多的子弹也让他的胸口被烧的焦了。
可以看出能天使也有点难以控制这两把枪,子弹开始随意飘洒在那个死掉的屠夫身上,最后她还是压制着枪,转向了另一个屠夫的脑袋。屠夫死前的最后一眼,是闪耀的光芒,是枪口火焰发出的光芒。
在护目镜里没人看的到能天使的眼睛,她的瞳孔是血红色的,她也难得的露出了极其恶劣的表情,那是种杀人后愉悦的申请。她踩着两具身上布满弹孔的屠夫的尸体,向着高处的敌人举起了枪。
“过载模式...”羽翼的光芒更加强盛了,能天使眼里的红色也更加鲜艳,子弹向大雨一样倾泻过去,击断了承重柱,楼的一角塌陷了...
——————————————
烟雾弥漫中,雨水,大楼的应急消防系统的响声,塌陷楼层溢散出来的尘土,车辆爆炸后的火焰,混合着地上的鲜血,远远传来的近卫局车辆的声音,双狼站在战场的中央,就在那里,握紧了刀剑,一如以前一样,从未变过。
拉普兰德突然瞪大了眼睛,她感受到了危险,是死亡或者血的味道,因为一发子弹从她的脸颊划过,划破了她的脸。很快,更多的子弹朝她飞了过来,很多颗,从背面。拉普兰德尝试弓着身子,用剑挡在身后转身,尽量避免被击中要害。
场外的能天使举着一把枪,嘴角带着微笑,向着拉普兰德开了枪,很快,她的羽翼黯淡了下来,手也止不住的颤抖,铳也被她丢在了地上。
拉普兰德重新睁开眼时,一个人影挡在了她的身前。
淅淅沥沥的雨水混合着血流淌在地面上。
在雨中拉普兰德拥抱着德克萨斯,两只狼像一对恋人,只有德克萨斯感受到了,她后背的湿润是因为眼泪。
在德克萨斯的身前,从天而降的剑雨挡住了大部分子弹。
———————————————
首领终于开始靠近了车辆,但当他拉开车门想要一睹诗玄吃惊的表情时,他的脸上露出了他想看到的表情,车的后座上没有人,只有一个箱子,纸箱子,上面用记号笔写着乌鸦收。
首领颤颤巍巍的抱出了箱子,他很着急的用刀划开纸箱上的胶布,他用手拉开了纸箱的盖子。
雨声里传出来一声枪响,这是战场上的最后一声枪响。
首领的头像西瓜一样爆开了,他的身子直挺挺的躺倒在了地上。
————————————————
米莎依然还在十龙城寨,直到第二天,孩子们也没能等来巧克力和糖果,等来的是父亲的死讯,负责送信的信使胳膊上帮着一条白系带,那天,贫民窟里多了一个死神。
女人们不敢出门,也不敢张望,信使每登上一个人的家门,就意味着一个家人的死亡,十龙城寨难得的安静了下来,安静于无声无息,只有敲门声在响动,门铃,催命,阎王帖,这是未来十龙城寨里绕不开的话题,也是必将会避之不谈的话题。
米莎待在楼道口看大雨,以前在切尔诺伯格,这样的大雨很少见,只有大雪很多。
她时常跟亚季时常堆雪人,而父亲总是会远远的看着他们,曾有一次下大雨她穿着雨靴和亚季一起出去踩水坑,只是现在,她看看自己的脚,连双鞋子也不会有了。
她抬起头继续看着大雨,这算是对于亚季的偿还。
这年米莎八岁。
————————————————
“我投降。”近卫局接管了这片的治安,拉普兰德坐在地上,她的身上有几个弹孔,也有几处擦伤,她丢下剑,只说了这一句话,就闭目养神了。
企鹅物流全员已经撤退了,而杀手们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他们朝着德克萨斯聚拢,被拉普兰德劈开几个以后就作鸟兽散,最后被赶来的近卫局抓捕。
拉普兰德冲着带走德克萨斯的能天使和可颂笑了笑,“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能天使帅气的吹起了自己的头发,手插着兜,背着两把铳走了。
可颂不大明白这女孩什么意思,也善意的笑了笑,拿着盾牌走了。
德克萨斯还是那副表情,好像从头到尾的事件与她都没关系,她丢下剑,也没去看身后的拉普兰德。
三人并肩消失在雨幕中。
“好啦,警官们,我投降。”拉普兰德重新睁开眼睛,看着德克萨斯离开的方向,“快点拷住我给我找个医生,以后我还有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