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们在干什么?”古拉耶夫低声对副手说了几句话,副手愣在了那里。“小女孩出来吧。”
白桦拉了拉凛冬的衣袖,凛冬摇了摇头,走了出去。“打扰了。”
“这就是战争。”古拉耶夫背过手,有从大衣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战争嘛,就是这样。小女孩,能告诉我书上怎么写的吗?”
“我叫凛冬,我不知道。”凛冬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古拉耶夫笑了起来,把刚刚吸进肺里的烟也给咳了出来,“看来...看来,你同我当年也差不了多少嘛。我当年也是个刺头。”古拉耶夫又拿起烟弹了弹烟灰。“记得当年...”
“我可没工夫听你回忆过去。”
“你性子还真是急。”不知道为什么三个人也不去管难民,就在这里聊起天来,好像这只是一次午后的小憩。“不必担心了,学生我会安置,听见隔壁的声音了吗?那是难民的声音,他们被包围了。你明白我们不去救他们,他们的结果吗?”
凛冬点点头,“我明白。”
“你赞成吗?”
“我答应过我的同学。”凛冬看向军警队伍的方向,“我会带他们离开。”
“那就努力去做到你承诺过的事。”
“在这件事之前,利用难民打开通道会好。”
“不错,就是这样,你要去赢下这场战争,但不能去不择手段。”
凛冬在心里咀嚼这句话时,古拉耶夫的话又响了起来,“还记得一年前的伐木场叛乱吗?”
“记得。”副手回答道,“当时是我们负责调查,只不过后来上面把任务交给别的队伍了。”
“伐木场的事,居然瞒了整整两个月,但这两个月他们干了什么呢?感染者,干了什么?他们跑出来随意杀人了吗?他们把感染带给别人了吗?他们还是在伐木场砍木头,顺便换点吃的,烧点壁炉而已。最可笑的是那两个月伐木场产量比先前多了两倍,一个奴隶伐木场,不比机械化的新工厂产量低。呵呵,如果没有这么多的产量我们还发现不了这件事。我们很快就锁定了这个伐木场,然后准备处理这件事,结果呢?那个肥猪一样的切尔克伯爵,以什么狗屁他的领土内政阻止了我们的行动,我还得去看他妈的脸色。最后呢,他组织了一场屠杀,而屠杀是内部展开的,感染者们被分化,被割裂,被利用,最后自相残杀,结果只是为了满足一头蠢猪的欲望。”
副手不说话,凛冬也没什么表示。
古拉耶夫继续自言自语道,“什么感染者是渣滓,我一天听的说的都腻了,不过是我们需要一些奴隶而已。我们抱着有什么崇高的目的,放狗屁,乌萨斯不过是把自己所有的恶意施加于别人的蠢货而已。更别提只是为了填满一群自恋狂欲壑而建立的体制,你们以为能有什么改革或者是什么吗?不可能的,不过是最大的自恋狂的惺惺作态而已。乌萨斯,只是习惯性的以为或者肤浅的把感染者开除人的行列而已。”古拉耶夫坐了下去,摘掉了自己的帽子,挠了挠自己的头,“说起来很不好意思,我秃顶了,毕竟我已经快五十岁了,当军警也已经快三十年了,军警处理最多的反而不是那群好吃懒做的东西,反而是先前无辜的人,好像越扯越远了,说会这次切尔诺伯格吧,小女孩,你怎么看。”
“没什么看法,倒是你先前的那些话,我可以当做没听过。”
“不重要了,藏着掖着不是你的性格吧,讲吧。”
“根据目前来看,乌萨斯已经放弃我们了吗?”
“岂止是你们,乌萨斯放弃了整个切尔诺伯格。”
“为什么!他们没有理由...”凛冬情绪十分激动,直接揪住了古拉耶夫的衣领,而对方只是淡定的弹了弹烟灰。
“我也只是个做事的,我哪知道,上面‘大人物’的想法。”古拉耶夫自嘲起来。
“所以呢,你也要放弃我们吗?”凛冬慢慢的把他放下,低下头问道。
“现在谈放弃太早了,凛冬!你上学的第一天校长有没有领你宣誓。”
“我曾宣誓,我要保护乌萨斯。”
“但你看到了,乌萨斯是个无可救药的东西。”古拉耶夫眼里出现了一丝奇怪的感情,“很多乌萨斯人都是不可救药的。”古拉耶夫看着凛冬欲言又止,“以后你会懂得。你就当这是一个将死的人神志不清的絮絮叨叨。”
凛冬现在无法理解眼前这个军警对她说的一切,也不明白他对她说这些的意义何在,当她在多年以后回过头来从新回忆这段对话时,她已想不起来,但她清楚地感受到那些只言片语化作了她力量的一部分。
“如要救人,就要抱着失去一切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