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悬渊坐在椅子上,仰起了头。如果师不成所说的是自己的命,那他……认吗?
怎么能认,他叶悬渊何曾认过命?他叶悬渊,不认那个命!
小明曾经说过,其实命运大多数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因为选择都是自己所做。趁现在还有选择余地的时候,选择吧。
叶悬渊,坐直了身子,在自己面前铺上了张纸,提笔写起了这封若自己现在还有别的更好选择,绝对不会写的一封信。
这封信的对象……是卿政。
………
命运的齿轮就这样开始转动了起来,其实有时候自己认为的选择,是别无选择。叶悬渊不知道……命,终究是命。
叶悬渊知道,现在有人对卿家虎视眈眈,可是卿家几十万的势力,正是叶悬渊现在需要的。
卿政可以拒绝自己,但是卿家不能,卿家已经被卷入了这场斗争中,那么庞大的的势力,不可能偏安一隅。
以李云现在的态势来看,所过之处,必将摧毁。
叶悬渊也知道,卿家现在只能站在陈国这边,因为罪人和叛军,都不会放过卿家。
……
那个罪人的目的……是这样吗?
叶悬渊第一次体会到了那个罪人的可怕之处。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在罪人的计划之中?
可是……这世上最好算计的是人心,最难猜测的也是人心,计划得再好,总是会在某些人身上出问题。
叶悬渊征战这么多年,何曾畏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叶悬渊在此,狄越就休想踏入陈国的国土。
这是叶悬渊的骄傲,也是叶悬渊的自信。
信被穿出,飞向了白侠岭。
而此时的卿家也似乎不是很平静。
卿家的家族大会,一般情况三年才会开一次,可是今天已经是这一年内,第三次开了。
主持家族大会的,是一众长老,而卿政作为少主,似乎并不怎么受重视。
作为按照地位和长幼顺序排列,卿政坐到了大殿左侧的第四个位置。
当初管理皇城一带信楼的木风流挨着卿政坐在了第五个位置。
木风流算得上是一个卿政唯一信任的卿家人。出去木风流当初在自己刚回到卿家的时候,手把手亲自教他处理事务,该救过他的命。
卿政忽然发现自己貌似欠了很多人。当然木风流这个人本身就不是很正经,口谦体正成为了他一贯的作风。
当初卿政问过木风流,为何要帮他助他?
木风流甩了甩自己的刘海:“不把这些破事交给你,我哪又空闲时间去享受小日子不是?”
之后无论是教授卿政什么,木风流都是这么一套说辞。到了后来,卿政也懒得再问。
木风流算是卿家的一个客卿,可是能排仅次于长老也少主之下,自然有他的原因。
第一个就是木风流本身在卿家几十年,为卿家所做的贡献巨大。再者木风流本身实力超群,比上座的好几位长老都强。
第三,假如把卿家比做一个王朝,卿政是太子,那么木风流就算是太子太傅了,是皇帝亲自找的太子太傅。
今日他们聚集了卿家绝大多数重要人物,来商议卿家未来的发展。
当然,卿家地位最高的两位不在现场,一位是去找徒弟的天星师,另一位就是家主卿彧。
卿家很多年轻一代的人甚至连卿彧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只知道是一个至高的存在。
“既然人都来齐了,那就开始进入正题吧。先说说你们手下势力情况如何。”大长老发话,开始了正式的谈话。
“情况很不好,北方的势力被李云清理了不少,现在那边的消息网损失惨重,废了将近八成。”镇守北方的楼主表情凝重。
“南方倒是没有受什么影响,不过因为北方人大量南迁,鱼龙混杂,很多消息搜集起来不如原来那般顺畅。”
“塞外的信息现在已经完全报废,边防严密,一点消息都传不进来。”掌管塞外消息的楼主皮笑肉不笑道。
……
每个人都一次说出了自己遇到的问题,其实不说还好,一旦把这些都拿在一起,问题就完全暴露出来了。
卿家的消息网,已经差不多废了一半。一边是各方势力的网交织在一起,消息难辨真伪。一边是战事一起,他们活动起来就没有以前那么轻松了。
卿家这么庞大的家族靠什么来开支?靠的是贩卖消息,和商业收入。
现在买卖消息的人已经变少,银子不再是他们主要的需求,粮食才是。
好在卿家有自己的粮食储备,而这些储备都是卿政的功劳。
似乎从很早之前,他们的少主就开始在储备粮食,看来也不是无用之人。
开始很多卿家的元老是瞧不起卿政的,一方面卿政过于年轻,另一方面,卿彧对这个儿子似乎一点都不在乎。
但是随着卿政年岁的增长,手腕的展现,他把卿家的各个方面打理的井井有条,卿家的势力发展迅速。
那种反对和鄙视的言语越来越少。很多人甚至开始信服起卿政来。特别是信楼模式的规整化,皆是归功于其。
可更多则是因为卿政自身的实力。没有人知道他现在实力如何,因为没人见过他真正出手。
在场可能只有木风流知道,现在这座大殿内没有一个人是卿政都对手。当年那个对所有事情都充满了防备,用凶恶和虚张声势来保护自己,掩盖自己内心恐惧的孩子,已经长大了。
“少主,皇城那边现在情况如何了?”大长老见卿政不发话,主动询问了起来。
卿政本身就不喜欢这样大堆大堆的人坐在一起,说些什么没有用的话。
“一切日常。”
四字一出,众人便惊愕不已。皇城作为现在北方最重要的信息点,按理来说绝对会受到波及,可是少主居然说一切如常?
“少主,现在这个时候可不是邀功的时候。”有人信服卿政,自然也少不了敌视卿政的,他们辛苦那么多年,权利居然被这个一个十几岁才回来卿家的人抢走,如何甘心?
“自己做不好不允许别人做得好?”卿政嘴巴上可不会饶人。
“我可是你长兄!你就用这副语气同我讲话?!”那人显然被卿政话激起了怒气,站起身来恶狠狠的道。
卿政见此,冷笑一声:“呵,我可不记得我那老不死都爹还生了你这么个儿子。”
“你居然对家主不敬!大长老,这事可不能算了!”那人以为抓住了卿政的把柄,立马对上位的大长老道。
大长老也蹙起了眉头,这卿政确实太不像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