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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逢圣听得非常仔细,等到吴宗睿说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我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朝中诸位大人,盛传你依附太监,依靠太监的帮助,才能够出任兵部右侍郎,我是不相信的,不过他们说到你为阉党鼓与呼,我还是有些怀疑的,刚刚听你说了,我才彻底明白。”
“南京发生的事情,我都是知道的,要我判断,就是张溥等人的不对,复社发展壮大了,就忘乎所以了,我在国子监的时候,听到了太多对于复社和张溥等人的议论,将他们鼓吹的神乎其神,张溥写下的《五人墓碑记》,居然被吹捧为天下第一文章,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不过,瑞长,你也需要注意。”
贺逢圣话锋一转。
“内侍高起潜身为监军,平定了登莱叛军,得到了皇上的信任,当时你身为青州知府,与高起潜之间有一些交集,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不过登莱叛军被平定了,你就要注意了,我们读书人是不能够与阉党为伍的,此举必定会遭遇太多读书人的唾弃,这方面,你还是注意一些为好啊。。。”
吴宗睿的心里有些发凉,应该说,在这件事情的认识上面,他与贺逢圣是无法达成一致的,细数历史上的太监,特别是唐朝末年的太监,横行无忌,留下了很不好的历史印象,尔后历朝历代,太监给人的印象都是很不好的。
读书人不愿意议论皇权,而吴宗睿清楚,很大程度上面,太监代表的就是皇权,他们代表皇上出面,与那些对抗皇权的文武大臣对着干,他们做了皇上想做而又不能做的事情。
明末这种趋势就特别的明显。
崇祯皇帝一直到煤山上吊的那一刻,才明白自己被满朝的文武给害了,才明白当初否定魏忠贤所做的一切事情,是多么的幼稚。
贺逢圣的态度,逼迫吴宗睿做两面派。
这是吴宗睿不愿意做的,可又不得不这样做。
“大人的教诲,瑞长记住了,瑞长日后一定会注意的。”
“这样就好,至于说朝中的那些议论,你不要在意,我会帮着你说话的,要说你打败了后金鞑子的进攻,守住了旅顺岛、金州和皮岛等地,就是巨大的功劳,皇上擢升你为兵部右侍郎,就是应该的,而且你仅仅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就让登莱之地彻底稳定下来,此等的能力,谁敢站出来一比高下,我就是看不惯朝中的某些人,对他人品头论足,头头是道,落到自己来做事情,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贺逢圣后面的话语,吴宗睿几乎没有听进去。
贺逢圣所说的这些道理,吴宗睿非常清楚,明末的东林党人和复社,品头论足之人太多了,他们嘴上说着高尚的话语,一心为了朝政,可暗地里做的事情,无不是争权夺利,排挤异己,唯我独尊,后来甚至发展到左右内阁首辅的人选,以完全贯彻自身的意志。
崇祯皇帝登基之后,彻底剿灭和清除阉党,信任东林党人,换来的是东林党人利用权力,为自身的集团谋利益,他们与南方的士大夫商贾联合起来,废除了几乎所有的商贸赋税,疯狂的兼并土地,将所有的田赋都强加于农户的身上,导致农户无法承受、揭竿而起,当朝廷遇到困难,无钱可用的时候,准备从南方调集钱粮驰援北方,驰援朝廷,又是这些东林党人,以藏富于民、不可盘剥百姓为由,阻止了皇上的决断。
更是这些东林党人,在崇祯皇帝上吊身亡、大清铁蹄踏进中原的时候,卑躬屈膝,甘愿做大清的臣子,成为了满人的奴才。
所有的历史,吴宗睿是不会忘记的,鲁迅曾经说过一句话,表面上道貌岸然,骨子里男盗女娼,吴宗睿以为,用这句话形容某些东林党人和复社之人,再合适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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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吴宗睿的态度诚恳,贺逢圣当然是高兴的,吩咐下人备下酒宴。
吴宗睿连忙起身告辞,说是后日就要离开京城,回到登州去,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处理,就不叨扰了,贺逢圣倒也没有勉强,将吴宗睿送到了府邸的门口。